方明珏绕过帘子进到里间,目光顿时顿。
临窗案上摆着茶壶茶碗,旁边个细口瓷瓶,里面插株灼灼艳艳桃花。几片花瓣被那茶碗内升腾而起热气熏染得饱满欲滴,颜色更胜。
方明珏端起茶碗,喝口茶,有点热,却正好驱散身破雾而来寒意。
茶不是什好茶新茶,但却融股暖热,路过咽喉入肺腑,在心头缠道又道。
方明珏蓦然想起第回见萧乾时候,萧乾傻吧唧地拿烛火温茶,他有瞬晃神,心想,十几年来,好像第回有人在乎他喝是冷是热。
萧乾躲在门后跪着,似乎察觉到目光,偷偷抬脸,露出个满面油光笑。
方明珏:“……”
大晋使臣似乎知晓方明珏自有股势力,但他又很清楚,方明珏绝不会自己跑,因为这对南越百害而无利,说不准朱昆知道更高兴。所以他将大队人马都带在自己身边,惜命得紧。
方明珏身边只剩下几十名侍卫,还俱是懒散之辈,驿馆内堂而皇之地占据大院子,把朝皇帝给挤到小院子,只留下几个把门。
萧乾太清楚朱昆手下尿性,见状面念着不出所料,面为小皇帝心疼气愤。他选间小偏房,就在小院子不远处,然后扛着锄头在门口锄草,耳目却警惕观察着四周。
。
整个破旧得跟危楼般驿馆,半个时辰便焕然新。
虽然还是显得老旧,但至少不会跟城外破庙个档次。
“小伙子,叫什?”王掌事凑过来问。
萧乾蹲在门槛上,擦擦汗,往嘴里塞包子:“郑钱。”
或许从那时起,他便对这个人有另眼看待,埋下心障种子。
方明珏虽然是个从小就过得很不如意皇帝,但若说衣食住行上,除眼下,还真未受过怎样苛待。不过他已然练就厚脸皮,对这些置身事外,进小院子,随他而来两名侍卫便骂骂咧咧站到门口,不再跟他进来。
方明珏进屋,关上门,外面声音便隔绝。
他直紧绷身体微微松下。从大晋使臣毫无风声突然出现在京城,到现在,他身边总有双双眼睛叵测地盯着,唯有现下,他终于得安宁。
这小屋子不大,但朝向很好,此时正是晨光熹微,正有薄光透窗而来,通透明亮。
虽摆设俱是旧,但却窗明几净,自有番清静。
王掌事惊:“有志向!”
随后又问几个问题套套身份,再听得萧乾这口流利地道东阳话,王掌事便捋捋胡子,问:“老夫看你干得不错,这几日驿馆有大事,你就留下做个短工吧,银钱必是短不你,你意下如何?”
萧乾憨厚笑,吃包子吃得满嘴油乎乎:“管饭不?”
王掌事愣,没想到是个憨货,随即大笑:“那是自然!管吃管住,放心就是。”
两人话音刚落,队人马便转过街角,很快来到门前,侍卫开路,方明珏无宫人伺候,自己掀帘下车,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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