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隔着热气辨不清他神色,但听他声音冰冷,心便也跟着冷,但狠话要出口,却终究不忍:“陛下事成,废后也罢,如何都好,微臣总不会拦着。只是若是让微臣还当着皇后,看后宫佳丽三千,恐怕陛下就得日日见血溅三尺。”
方明珏神色动,突然放下碗扑到萧乾身上。
萧乾下意识伸手接住,还习惯成自然地将人搂。
待到反应过来要松开,却见方明珏仰头,咬住萧乾下巴,狠狠下,还不容萧乾吃痛,便囫囵地吻上来,软乎乎舌头全然不似主人清冷自持,蛮横地往萧乾嘴里钻。
等萧乾要去捉,那舌却又灵巧地避开,湿漉漉地舔着萧大将军嘴角。
若你真同在处,以后便绝子嗣,没妻妾,哪怕多看个女子眼,都要嫉恨出腔毒蝎心思。
你可想好?
这话当真是矫情得厉害,难以启齿。像是平白矮头,上赶着去剖开颗不明不白心。方明珏自娘胎里出来,头遭想说这些恶心话,但股异样羞耻,却令他微微顿。
恰是这微微顿。
萧乾端着碗手微微颤,热汤缓缓倾出,流到他手上,烫红片。但他却毫无所觉,只怔怔看着方明珏,见他垂目不敢看他,终是无声地苦笑下,闭闭眼。
行迹。国之母当到这份儿上,也是很不容易。
徐慕怀制造出机会平白浪费,但萧乾心中仍确定些事,便转头去颂阳殿。
方明珏比萧乾先步回来。
萧乾绕路先去御膳房,端热乎乎两碗汤圆,进门给小皇帝盛满满大碗,塞人手里,“暖暖手。”
方明珏微透着点苍白脸在热气后,熏得黑白分明双眼,迤逦出些微桃花色红。
小皇帝瓷白脸近在咫尺,细密眼睫
旗开得胜,便已想到子嗣皇位吗?纵是心悦,也要大局为重。
合该如此。
将满目狼狈收拾好,萧乾不顾烫,将碗汤圆囫囵吃,热烫滚到肺腑,全成冷沉沉冰疙瘩。
他淡淡开口:“陛下言之有理,南越江山……岂能无人承继?男女之道,阴阳调和,才是正理。”
方明珏微启唇颤,猛地抬眼看他,深吸口气,尽力平稳道:“你……真作如此想?!”
这红挠人心肝,微微颤,水波流转地望向他:“你不气?”
萧乾笑着捏他下巴,“你还盼着气?”
“怎会。”方明珏眼睫垂下,细密纤长,沾着蒙蒙水汽,他随口说几句朝堂之事,便自然而然道,“听说安昌侯夫人大病初愈,便四处赴宴,言说幼子曾有门婚约……”
萧乾伸长勺子,从方明珏碗里偷来个汤圆,又很没生意头脑地还回去两个,老神在在道:“干何事?”
方明珏话到嘴边,寒风里尚且瑟瑟发抖坦诚,却忽然在这暖人心脾水汽里蒸发殆尽,又弯弯绕绕,口是心非地成句:“男子……哪有不想妻妾成群,儿孙绕膝?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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