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萧乾还等着半夜去颂阳殿偷香窃玉,不可多费时间。
他皱着眉思索半晌,突然眼神动,瞄见隔壁徐公子那当窗赏花清弱身影。
“妙计!”萧大将军拍脑门,窜进徐慕怀房间。
徐慕怀正边赏花,边为心爱宫女偷偷画像,却不想后窗动,蹦出来个江洋大……“皇后?”徐慕怀心头跳,直觉没好事,同时装作漫不经心,扯来
四面清冷,寒风穿廊而过。
方明珏打个寒战,将下巴缩进披风毛领里,按在窗台上手掌松,抬起来,垂落回袖子里。
他面色冷,往后退步,正要转身,却见屋内似乎进阵风,阵灯火摇晃,那背挺得笔直人影,啪嗒声,倒。
方明珏脸色陡然沉,把拉开窗户。
窗子本就是虚掩着,轻轻拉便开。里面正对张桌子,桌上个小泥人傻呆呆倒着,旁边烛台特意被挪到远处椅子上,远远投过来片光。
在那儿发光发热,哪还真是嫌命长。
但方明珏此刻却没半点心思理会他。
方明珏注视着这人影,见他无动于衷,仍低着头,心里松,却又空。
他抬手按住窗台,冷宫年久失修木框裂出毛刺,扎得他掌心刺痛,神智却越发清明,“朕……对董姝,并无半点思恋。两年前接近她,也无非是为父皇驾崩之事。”
人影依旧不动。
腔真情全给个泥菩萨,方明珏不知该笑还是该哭,隔着窗探手取来那泥人,在手里捏捏,硬梆梆,还咧着嘴笑,跟那个臭不要脸个德行。
在泥人脑袋上狠狠打两下,方明珏转身:“去凤仪宫。”
萧乾不在冷宫,也不在颂阳殿,这晚也不会去演武场,那便只可能是到凤仪宫刺探敌情去。
想到萧乾跟徐慕怀对坐下棋,掉裤子场景,方明珏脑仁就阵阵疼。
萧大将军此时半点不知自己错过小皇帝真情流露,还百无聊赖地趴在屋顶,贴在瓦片上耳朵都要被冻掉,也只是听那位董小姐震天撼地呼噜声。估摸着这位董小姐再打个时辰,能把房顶蟑螂都给震干净。
方明珏紧绷声调却慢慢松:“父皇驾崩之时,董将军任羽林卫统领,知晓诸多辛秘。两年前,未见董姝之前,只是怀疑,并未有何证据。但曾无意间听董姝谈及,她突然认祖归宗,并非偶然,而是因她身上有桩大秘密,关系先皇……”
从未与人谈及这些,方明珏语气有些僵硬,手指缩紧,木刺扎进掌心。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呼出口白雾,“常裕禄若不死,总有卷土重来日。你……莫要疑心。”
若是萧乾真在此,绝对是忍不住要脚踹开窗,把难得坦诚把小皇帝抱进屋好好疼爱番。然而,萧大将军此刻还驻守在董姝房顶上。
于是,方明珏低头,服软,甚至吐露心声,却只得个不动如山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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