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臣子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选择忠君。
萧乾看得比左蒙青释然。早在他刚还魂,去看被萧乾旧部刺杀杨晋时,他便清楚。
他往日兄弟们,看重与他情义,也知晓杨晋只是个背锅,但只要他们君王日不认,日还是这君王,那他们便只能做忠君爱国臣子。这本就无可非议。
萧乾心里有杆秤,也不再多问,转话头:“你们最近行事小心些。”
左蒙青不解。
听见正事,左蒙青回神,道:“是。”
他从袖内掏出封信,递过去,边道:“高衡被扣在大晋,顾宴传来消息说暂时无事,他也与几位将军碰面。大晋形势不明,萧负坤之死疑点太多,朱昆绝脱不干系,些将军郁愤难平,想要动手,也有些将军心灰意冷,解甲归田。”
乍然听“萧负坤”三字,萧乾还有些恍如隔世之感。那些记忆不过几月,竟已忘得七七八八,果真现世安稳,洗淡戎马血雨。但只怕终究,还是要拾起来。
“军中不稳,朱昆只会更急着把南越收入囊中。”萧乾展信看完,若有所思。
左蒙青颔首:“只在今年之内。”
春试是南越等大事。
不论男女老少,识字与否,老百姓个个都竖着耳朵立着眼睛,心扑到这事上来。
就连各大茶楼酒馆说书先生,话本段子都换新,盘点最近三年神童才子,拉着比自个儿还高等身画卷连蹦带跳,说是唾沫飞扬,激情四射。
萧乾进门摘披风兜帽,漫视扫,这茶楼上下几乎全被青衣长袍学生士子包。
他身劲装,因今晨场霏霏小雨而湿乱发丝往后捋,如同个懒散闲汉般晃过去,惹得几名临近学子暗暗蹙眉。
萧乾起身把兜帽拉,慢悠悠往窗外扫去眼,意味深长道:“但不必隐藏,露出条尾巴未必就是坏事。除此之
摩挲着瓷杯杯沿,萧乾喉头滚滚,还是问出来:“有多少人成朱昆走狗?”
左蒙青“啪”地声捏碎茶碗,水溅半身,他胸膛剧烈起伏几下,双目瞬间赤红,恨声道:“十之……七八。”
十之七八。
萧乾麾下能人志士何其之多?然,十之七八或早被暗中收买,或后投往朱昆,少有心之士。不然以萧乾暗部能耐,何至于过得如此憋屈,连想回次大晋,都困难重重,还要借着南越朝贡队伍?
萧乾纵使再战功无匹,也终究只是位臣子。
萧乾置之不理,抬脚进二楼雅间。
左蒙青坐在桌子后伸长脑袋望,见萧乾反手关门,便挤眉弄眼地笑:“怎着老弟,挨几个白眼,咱哥俩儿对对数?”
萧乾扬眉笑:“恕直言,看长相,你心里就没点数?”
左蒙青忿忿骂:“小白脸!”眼角余光却悄悄瞥茶碗里自己倒影,心想不丑啊,还挺俊俏嘛,就是南越这群瘦不拉几弱鸡仔不懂欣赏!
萧乾坐下倒茶,推给左蒙青杯:“你来见,是大晋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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