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玄之又玄平衡即将被打破,小皇帝要亲政。
怪不得杨晋也狗急跳墙。
“右。”萧乾无声地念句,明。
南越不同于大晋朝堂清肃,官制混乱,买卖严重。
位极人臣官位,其实严格来讲,并非是常太师和杨晋这位品将军,而是左相与右相。
左相之位自先帝之师逝后,空悬至今。而三朝元老右相又常年卧病,久不上朝,据说如今正窝在不晓得哪处山沟沟里坐等灭国。
方明珏拨乱棋子,低声道:“右相不问朝政,但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想得到右相支持。三月,将加冠,亲理朝政,右相曾接辅政之任,必然回京观礼。此时若是有人行刺……”
冻得牙都要掉好几颗徐慕怀:“……”
方明珏背负在身后手缓缓松开,淡淡扫徐慕怀眼:“平身,退下吧。”
徐公子动如脱兔,飞快逃离没有硝烟战场。
萧乾倒杯茶递过去,方明珏接过来,喝口,微凉。
茶水顺着喉咙淌下去,漫过五脏六腑,全都冻结。
公子垂着脸,恨不得以头抢地。
霖铃也好,小德子也罢,许是都是根筋愣子,便是觉出不对,也未看出皇帝与皇后之间究竟出何岔子。
但徐慕怀不同。
他自幼深宅里关着,除账本金银,也只能见着情情爱爱。
耳濡目染,加之他天生便有这高情商窍,只眼便看出小皇帝和这位威武皇后娘娘,闹掰。
萧乾怔。
是。
方明珏二十弱冠,再不是只需在奏折上画些无人理会朱批年纪。常太师再无理由断那些朝政之事,便是再操纵某些事,也只能在暗地里把持。他已然占不到明面上理字。
南越朝堂极乱,民风也极为开放。百姓尽管妄议朝政,大臣们没人敢管。说书先生们更是百晓生,个顶个长舌,人根指头便能把常太师脊梁骨给戳破。
于是,便是方明珏在朝堂上是个狗不理,眼中钉,也平安活到弱冠之年,无人敢明面行刺。
方明珏恍惚想起他卧床那夜,似乎自那以后,只要这人在,他便再没喝过冷茶。
如今凉意没齿,酸涩难当。
“朕三日后出宫春耕,”方明珏将碗茶喝个干净,放下茶碗,道,“城防卫随行,你若想让顾战戚动动,便让他走动番,自有人安排。”
萧乾颔首,听出点不同意味:“陛下想借着这回动谁?”
方明珏抓把棋子,随手撒,轻轻拨几下。
之前他也曾猜测几分,都模棱两可。
直至方才,他亲眼见着皇帝小心翼翼凑过来,又在听见“信任”二字时陡然僵步子,心里便倏忽片敞亮。
不禁又有点恍然,果然,不管何物都能拿来称斤断两天家,哪儿有真心这种玩意儿?
皇后也是看透吧。
徐公子眼里看透切四大皆空皇后娘娘站起身,行礼,“拜见陛下。”然后当即转头,对霖铃吩咐句,“去拿件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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