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掏出密报,恭敬递上,道:“辽东事已打探清楚,真假参半,大晋那边始终在派人盯着。曾子墨与肖弈也已至祁南府,常裕禄暗地放出风声,已有多方势力蠢蠢欲动,恐怕不日便将动手。”
方明珏听着,将手中密报拆,对着星点光亮展开,忽然道:“你说,这信上所言,几分真假?”
那人脊背寒,冷汗涔涔而下。
皇上竟已怀疑手下暗线吗?不然为何有此问?
心头刹那转过无数念头,那人只觉把冰冷刀已然贴上咽喉,随时都将切两断。
杨晋手下,果然都调.教得甚好。
萧乾心里冷笑,将那包清风散收,低声道:“本宫只试次,不论成与不成,且莫怪。”
“娘娘出马,自然马到成功。”侍从含笑道。
萧乾冷笑声,甩袖走。
这假山与白墙阴沉间,又复寂静。
山后,靠着面白漆斑驳墙,镂花窗格印下沉沉灯火。
萧乾听见身后动静,转身,见那侍从自阴影里现出身形,恭敬行礼,将封信递出来,低声道:“皇后娘娘,杨将军来信。”
萧乾接信,展开看,心里沉,面上却笑:“下毒?将军竟如此看得起本宫。要知,皇帝膳食,本宫可无权置喙,更伸不进根手指头。”
侍从也微微笑:“娘娘无须担心,主子早有设计,非是动膳食。”
“那是?”萧乾疑惑。
“属下……属下不知。”他竟选最愚蠢答案。
然而心思莫测帝王似乎本就不在意他回答,淡淡道:“皇后与大晋之人过从甚密,其心难测。你派几个人盯着点,若有异动,随时来报。”
“是。”
那人心里舒口气,却从这语气中听出股心灰
窗格灯影被只锦靴踩在脚下,墙另面,方明珏静静地站着,肩背压满沉沉夜色。
他微微侧头,从那罅隙间望见匆匆离去侍从,与萧乾渐行渐远背影。
绕过丛凋零花木,不见。
“主、主子……”身后人胆战心惊,轻声唤道。
方明珏面色笼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只微微抬手:“信呢?”
侍从掏出个纸包递过去,“此乃清风散,无色无味,也并不要人性命。娘娘只需将其掺入香炉之中便可。”
“不要人命,下来作甚?”萧乾面上更疑,闪过丝冷笑,“你莫要诓。若皇帝真死,你等无事,第个死便是本宫,这买卖本宫可不做。”
侍从似有些不耐,道:“娘娘不必惊慌。这清风散并无毒性,只会令人夜生梦魇,日渐恍惚,性情,bao躁。久而久之,便会自然而亡,绝难怀疑到娘娘身上。”
他见萧乾面露犹疑,缓口气,又安抚道:“主子早已万事俱备,只欠娘娘这股东风。娘娘,主子大事将成,您好日子,也便到。便是兵行险招,又何尝不值?更何况,宫中娘娘已成势力,这等小事,自当手到擒来。”
威逼利诱,又附上个不轻不重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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