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席来萧乾往上坐,底下诰命夫人和贵家小姐们就个个都变鹌鹑,大气不敢喘声,不知道是因着男女有别,不好交谈,还是慑于这位侯府庶子周身莫名其妙煞气。总觉得多说句话,就要掉脑袋。
然而不识相大有人在。
出头椽子荣国公夫人年过四十,却保养得当,瞧起来只像三十出头,只是眼梢吊着,看便不好相与。
她未语先笑:“早便听闻皇后娘娘容貌昳丽,风采卓然,从前不得相见,今日见,倒比传闻里更胜几分。”
萧乾眼皮耷拉,挥手:“夫人说得不错,赏!”
“微臣亦然……”
“儿女承欢,子孙绕膝,哈哈……”
“陛下喝他钱侍郎,怎能不喝臣,莫非是看不上臣行伍出身?”
“喝,必须喝!”
比起御花园喧闹,处在巍巍高楼上凤来阁则安静得有些诡异。
着方明珏垫垫肚子,两人同踏出颂阳殿大门,个奔凌霄殿上朝,个往凤仪宫主持宫宴。
待到酉时,宫门外王公贵族、文武百官携着家眷入宫。
宫人们往来不绝,托着佳肴美酒,清果糕点,如穿花蝴蝶,在御花园摆开席面,引人入座。琉璃宫灯盏盏亮起,错落有致,直将这清寂宫苑点起股热闹喧嚣。
皇后生辰宴,御花园和紧邻凤来阁分开两宴,是招待百官,二是招待女眷。
时辰正好,百官入席,热热闹闹,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全然不把上首皇帝当回事。
早就候在旁,直不知道自己用途小宫女立刻精神抖擞,将手中金玉托盘往荣国公夫人面前伸。红布掀开,上面个镂着精细花纹锦盒。
荣国公夫人笑容僵,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差点气歪脸。
这皇后到底会不会做人,她不过奉承两句铺垫下,就赏赐东西?这是拿她当什?拍马屁逗趣戏子?
萧乾位置特意选在廊边,抬眼就能看见御花园内情景,此时收回视线,萧乾眼神冰冷,周身煞气更重。
君不君,臣不臣,以戏耍羞辱皇帝为乐,竟真有如此荒诞朝廷!
看着小皇帝被灌得满脸通红,自来熟护犊子·乾恨不得轻功直接飞下去,把那群老乌龟脑袋全砍。但别说萧乾轻功还剩下点还是半点,就是方明珏也不见得领他这点好。
“皇后娘娘……”粗神经霖铃顶着寒气小声开口,“荣国公夫人在叫您呢。”
萧乾收敛情绪,饶有兴致地抬眼。
杨晋仍旧卧床不起,常太师没针锋相对人,便慢慢悠悠地端起酒杯,“皇后千秋,微臣敬陛下杯,祝陛下后宫和睦,子嗣绵延。”
底下群臣面面相觑,憋着笑。
整个后宫就个大男人,还后宫和睦,子嗣绵延?
方明珏脸上屈辱神色闪而过,咬牙忍下,他攥紧酒杯,与常太师遥遥对,竟是气得半个字也说不上来。
有大臣转着眼珠子站起来,哈哈笑道:“微臣也祝陛下后宫和睦,子嗣绵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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