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会儿，萧乾
呼吸就变得绵长起来，更是打起
串小呼噜。
方明珏脸上愤怒渐渐消褪无踪，只剩下淡漠清冷，沉黑如珠眼瞳清晰刻着萧乾眉目，冷厉而复杂。
良久，方明珏靠在枕头上，慢慢闭上眼。
夜深人静，窗外滴漏已过三更。
泠泠月光如水，扑打在微微拂动绣花金丝帘上。花梨木矮几上，赤金镂花香炉腾起袅袅烟岚，静静弥散在沉寂内室。
“条很喜欢吃肉狼狗。”
“你……啊！”
手指瞬间收缩，骨节泛白，抓紧被子。床被皱起，血水弥漫。方明珏咬着牙，身体轻轻颤抖着，冷汗顺着苍白脸颊缓缓淌下，湿鬓发。
萧乾将伤最重处伤口内血水挤出来，满手血腥，额上也落下汗来，哑声道：“忍着些，很快就好。”
片刻后，方明珏虚脱般趴在床被间，长发凌乱，汗湿夹背。
屁股上完好块轻轻拍，“
劝你最好少想点，好好养伤。”说完，就站起身来在内室找起东西来，点也不管方明珏脸目瞪口呆。
“你用就是这瓶凝霜散吧，确实是良药。”
没会儿，萧乾端着盆早就冷水，拿着个小瓶回到床边。
方明珏趴在枕头上，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并不回答。
萧乾也没指望他好好回答他，挽起袖子来就开始在方明珏身上动作起来。
萧乾手热得如同把火钳，死死扣住方明珏瘦削冰凉手腕，灼烫火气在耳畔起伏，方明珏半睁着眼，心跳如擂鼓，鼻尖上，似乎有股淡淡甜香萦绕不去。
“皇后……
萧乾让门外守着霖铃端来盆热水，给方明珏擦拭下，重新撒上金疮药，然后清理下四周，将方明珏往床里面挪挪，掀开被子钻进去。
“你……还不回去？”方明珏瞪着心安理得躺进来萧乾。
萧乾看他眼，慢条斯理道：“人要知恩图报。”
“君臣有别。”方明珏道。
萧乾拉拉被子，微微笑，“幸好你是夫妻。”说完，也不顾方明珏瞪视，往大枕头上蹭蹭，就闭上眼睛入睡。三更半夜把他弄起来，不睡个龙床补偿补偿，萧乾可是要反。
“嘶——你在干什
？”方明珏疼得倒吸口凉气，咬牙问道。
制住方明珏要挣扎动作，将块块薄痂重新撕开，鲜血流出，萧乾用沾水帕子擦着，淡淡道：“给你杖刑人很懂得如何最让人痛苦，不仅表面遍体鳞伤，最重要，淤血会积压在血肉里，凝成血块，长期下来，必然造成许多暗疾，更有可能不良于行。而你处理伤口时候不懂这些，直接撒金疮药，将来肯定要受罪，现下把这血给你放出来。”
方明珏身体僵，许久，才慢慢放松下来，陷进床榻间，含点沙哑清淡嗓音如月下桑荷朦胧清雅，“你为什要帮朕？”
萧乾头也不抬道：“大概是因为你长得有点像家风风吧。”
“风风？”方明珏俊眉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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