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来,便掀车帘入内。
而后路朝着谢危府邸驶去。
道中无聊,姜雪宁便忍不住,暗搓搓从他口中探听内阁那边情况:“女学事,那帮老学究,现在是什口风?”
这小骗子,成天想从他这儿套话。
后门走起来可真是顺溜。
这时竟有种说不出迷惑之感,又隐约像是猜着点什。
她怔怔然望向他。
谢危却只道声“走吧”,便拉着她手往前走。
紫禁覆雪,宫墙巍峨。
姜雪宁心有所触,唇边也绽出微微笑意来,问他:“不怕猫?”
姜雪宁踩着已经被雪盖上薄薄层台阶往下走,只笑:“你也太霸道些,今日安排不好,明日还要他们布置,耽搁可不好。”
谢危道:“你有意见?”
姜雪宁连忙摇头,假假地道:“那小怎敢,您说什就是什。”
谢危不接她话。
两人出得坤宁宫门时,许是今日人来人往,搬进搬出,宫内应琐碎无人照管,竟有只毛色雪白猫慢悠悠从朱红色宫墙下来,可因着那身与雪颜色相近,乍看还很难发现。
姜雪宁听他说“回去”,用还是“们”,眼底便带几分促狭之意,偏要问他:“回哪儿去?”
谢危唇线紧抿,看着她不说话。
姜雪宁便忍不住闷笑。
过好半晌,他耳尖微红,面上却平静片,道貌岸然地吐出两个字:“学琴。”
她差点笑倒。
谢危闭上眼睛,含笑道:“没有口风。”
姜雪宁以为他这意思是不告诉自己,眼珠子转就蹭上去,声音都软些:“知道,如今朝廷都是内阁议事,事若未定不外传,你在其中确不方便总跟说里面情况。可稍微透露点也无妨嘛,就点,丁——点儿!”
话说着她还掐掐小拇指。
比出来是个特别特别小部分。
谢危被
谢危道:“猫哪里有人可怕?”
姜雪宁沉默片刻,又看见逐渐低垂夜幕下不断飘洒下来白雪,问:“那雪呢?”
谢危道:“总会化。”
那刻,当真像是漫天飞落雪,都褪去萧瑟寒意,反透出种轻盈和缓温柔。
刀琴驾着马车,在宫门外等候。
姜雪宁瞥见时,差点踩着它尾巴。
可这瞬间脑海里想起竟是身旁谢危,手伸出去几乎下意识就拽住谢危,要将他往自己身后拉。
没料想,谢危倒没什反应,只是垂眸看眼。
眼见它挡路不走,便俯身拎着这小猫脖颈,轻巧地将它提起来,然后放到道旁去。
姜雪宁愣住。
谢危却是拿她点法子也没有,索性手持伞,手把人环,从坤宁宫偏殿前面带走。
郑保手里拿张清单来找。
还没等他开口,谢危已经扫他眼,径直将他话堵回去,淡淡道:“不是死人大事就明天来问。”
郑保顿时无言。
句话也不敢再说,只能这眼睁睁看着谢危把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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