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问过她次,可她没有回答,他便再也不敢问第二次。
可现在她说,要同他成婚。
谢危突然无法分辨,这究竟是真,还是梦:她难道不是要离开他,去找张遮吗?
姜雪宁看着他,突然发现,她竟能读懂这人此刻想法,于是忍不住笑声:“很久以前,你跟说,倘若是你喜欢个人,便要永远藏在心里,不让那个人知晓。可是谢居安,你若真喜欢个人,又怎可能藏得住呢?”
谢危不明白。
沈芷衣又问:“你是喜欢他吗?”
姜雪宁想想,道:“喜欢。”
这瞬间,谢危手掌轻轻颤下,脑海里却仿佛有万般光影掠过,最终什不剩下,只是怔怔望着她。
燕临站得太远,没有人能看清他模糊神情。
沈芷衣也好久没有说话。
谢危满心都是深重戾气。
他本不愿松开。
可又怕那柄刀伤姜雪宁手,所以到底还是慢慢放开。
她将刀扔到台阶下。
这聚集数万人太极殿周遭,不知为何,忽然静悄悄。
那天她见过张遮,第二天早,便说有话想要对他讲。
剑书偷偷来禀告他。
可是……
他转眸望着她,突起喉结上下阵涌动,只道:“也说过,点也不想听。”
在马车上,她便几次三番想要开口。
姜雪宁也看出他不明白:“你真,聪明绝顶,可就是不会喜欢人。”
谈情说爱,这个人笨得要死。
不小心便要钻进牛角尖。
太害怕拥有再失去,也仿佛觉得那些得到终将会失去般,所以偏执,偏激,还偏偏不肯对人示弱,
她并不是完全认同谢危这个人,怕她宁宁选错伤心,可却不能去拦她,千百担忧,最终只化作句:“那你真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吗?”
姜雪宁朝她笑:“清楚。”
而且非但清楚现在在做什,还知道将来要做什。
所以平静而坦然:“要同他成婚。”
“……”
那方传国玉玺就压在手中,可沈芷衣却没有看它,反而是看向与谢危站得极近姜雪宁,她问:“宁宁,你知道他是个什样人吗?”
姜雪宁说:“知道。”
这个人上辈子逼杀她,就算到这辈子,都还想过要带她起去死,绝不是个好人,她怎会不知道呢?
甚至可以说,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因为她看过他最真实也最疯狂面。
可谢危总是叫她闭嘴。
那时姜雪宁以为,大约是将到京城,决战在即,这个人或许需要静心定神,所以开口不成之后,便没有再打扰,只想着过两日再说也不迟。
然而此刻看着此人模样,她还有什不明白?
这个人活得该有多苦呀。
她险些哽咽,却没有放开他,只是伸手去拿他右手直紧紧扣着没有松开那柄刀,便像是当初在山洞里他哄自己时样,轻声道:“把刀放下吧。就在这里,不会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