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之终于记起,许多年前,她确是说过这样句话……
可已经晚。
鲜血淌得多,身后摁住他人将他放开,他便下面朝地地倒下,眼底竟涌出泪来,竭力地向着姜雪宁伸出手去,张口要说些什:“幺、幺……”
姜雪宁听出他是要问幺娘。
可是她心里点怜悯都没有,异常冷酷,不过居高临下地看他眼,没有搭理,扔剑,便从他旁边走过。
周寅之双眼已经赤红。
死亡临近时,他只有腔强烈不甘,困兽犹斗似大声嘶吼:“便是杀尤芳吟又怎样?这是皇命!你们举兵造反,权谋诡计,甚至刀下亡魂,哪样又输给周寅之?!有什资格杀!”
姜雪宁从未杀过人。
她几乎是被谢危手带着,将这柄剑递出。
然而在对方这质问乍起瞬间,股戾气却陡然滋生出来!
起来骗人,反倒不易使人相信。”
她想,时辰也不早,还是不要耽搁后面大军入城。
于是便向旁剑书伸出手去。
剑书将剑递向她。
她几乎从未握过刀剑,那锋锐长剑自鞘中抽离,仿佛将人性命重量都压在剑锋之上,沉沉地坠着人手腕,天光照,寒光四射!
对个人来说,最痛苦死法,便是直到他咽气,也不能知晓心系之人安危!
当日尤芳吟遭受多少,她今日便叫他如数领受!
她原本有些颤抖手指,竟然将剑握紧,用力向他咽喉处送!
鲜血顿时迸溅,甚至从周寅之口中冒出来。
他张大嘴想要说什,可刺破气管只能发出斯斯模糊声响,什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死死瞪着双眼!
姜雪宁猛地拔剑,眼眶已然发红,字句冰冷地道:“曾说过,若是行恶,莫让知晓。天下权谋诡计者甚众,可你最不入流!没有样手段上得台面,连个枭雄都算不上,只配作那蝼蚁不如宵小!没有人想杀你,是你自寻死路。”
周寅之要挣扎。
但左右已有兵士上来将他死死摁住。
姜雪宁持着剑,有些吃力。
谢危便走上来,手掌覆盖在她手掌之上,帮着她将剑紧握,只朝着周寅之脖颈递去,轻轻笑笑:“教你。”
那剑锋瞬间刺破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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