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假假哭叫两
厨台上搁着干净碗盘。
炉子上文火煨着热粥。
谢危长身立在灶台边,挽袖子,垂眸将砧板上山药且成丁,推至旁堆上,才抬眸瞧她,淡道:“不饿,但琢磨今晚你或许想吃点。”
后厨比不得书房,只点着两盏油灯,甚是昏暗。可这般不够明朗光线,却正好勾勒出他颀长身形,将淡淡阴影描在他颈侧,像是蒙层真切俗世烟火。
姜雪宁竟觉得心底泛出股酸涩。
人走之后,她独自在屋里坐会儿,眼见窗外星河漫天,弦月渐满,竟觉心内有股凄怆蔓延开来,浑无困意。
于是干脆起身,往外走。
夜里巡逻兵士都放轻脚步,见着她便停下来唤声“宁二姑娘”,她只点头示意,也不停留,径直向着谢危所居那最僻静庭院去。
然而深夜院落里,竟静悄悄。
屋里虽点着灯,却空无人。
刀琴这趟去京城,并没有想象中那顺利。
周寅之早不比以往未发迹时,如今府邸新修,又在锦衣卫要职,格外注重自身安危,府里护卫大多都是好手,且日夜巡逻。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后院里个大活人劫出来,着实要花费番心思。末还是那市井里摸爬滚打混上来萧定非有主意,找往日天教专训练来刺杀朝廷命官女刺客,扮作绣娘,抬着口装满衣裳大箱子进去,又抬着口装装活人大箱子出来,简直是偷天换日,在周寅之眼皮子底下变戏法。
出城门又是番折腾。
如此才把人给带到真定府来。
姜雪宁自然知道幺娘恐惧,可谁又还她那个活生生芳吟呢?
这个人总是什都知道。
她曾以为,假如真与谢居安在起,他那样厉害,又并不是真正好相处性子,内里又偏执又疯狂,该是燕临说那般,很累,甚至不自在。
可这小半年下来……
小半时间学琴,大半时间赶路,从吃到用,从人到事,竟然没有发生过次不愉快。谢居安总是会把切都安排得好好,不该她操心事,件也不让她插手;该她料理事情,他半桩都不多问。
学琴吧,有时恼她惫懒,样拿戒尺抽她。
只有小宝坐在屋外走廊下,看见她便笑,都不用她问,就开口道:“先生去后厨。”
姜雪宁只觉纳罕,心道这大半夜,谢居安还去后厨干什?
她也不多问,折转身便去。
到得后厨外面,果见里面点着灯,有刀不轻不重恰恰好挨着砧板声音细碎而密集地传来,听得出使刀那人有着熟练刀功,大约正在切菜。
姜雪宁走进去,看眼便道:“你饿?”
纵然有怜悯都被仇恨压下。
她也不多说什,只收回手来,吩咐道:“把人带下去,好好看着吧,到底也是有身子人,该小心些。”
刀琴便先将人带下去。
幺娘似有千万话想说,可本就笨嘴笨舌,说不出口。
况且姜雪宁也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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