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着着实耳熟。
尤芳吟心头紧,转过头来就看见吕显。
穿身文人长衫,虽做着铜臭生意,架势上却从来不肯亏待自己,永远声笔墨香气。只可惜眉目里那点感觉精明市侩些,与任为志恰好相反。
她停下脚步,警惕起来:“吕老板也来。”
吕显这几日没离开过金陵,只盘算着京中接信后反应,又料理些事情,今日听说任为志与尤芳吟要来,便也跟着来。
周遭顿时片震惊,尤芳吟更是没忍住,下回头看去。
众人都不解:“有身孕不是好事吗?”
那人嗤声道:“你们知道什?那鞑靼王延达正当壮年,虽娶公主,可哪里又将弱女子放在眼底?王宫中毫无地位,鞑靼王更是三妻四妾,格外宠信个叫什纳吉尔鞑靼女人。哪里是什公主和亲,分明是受辱!”
旁人面面相觑,不免叹息声。
尤芳吟听得心惊肉跳,有心想要问问这人消息是否可靠,可宴席之上当着这许多人面却是无论如何不好开口。
道赴宴,倒也没有再遇到吕显,心里还当此人也就是问上句,说不准不趟这浑水,已经离开金陵。
没料想今日竟然在宴上撞个正着。
那时她正凝神听邻座几名陕甘药材商人谈边关事情。
“自长公主殿下去和亲后,大乾与鞑靼倒是真开互市,鞑靼可有不少好药材。不过你也知道,那地方苦寒,没什大生意好做。没成想今年走大运,正愁卖不掉好些药材呢,倒遇上个年轻人,长得可俊朗,也不知是哪位巨贾之子,张口就给包圆,虽然利薄,可销得多啊,这才让早些回来,还能筹备点明年药材。那位说,药总是缺,让明年有还给。”
“你那药材可有二万银吧,这也买,阔绰啊!”
他走近道:“前些天本想与尤老板攀谈两句,不想您半点面子也不给,也不愿多说半句,倒叫吕某有些伤怀。今日难得遇到,不知可否挪空?”
尤芳吟往后退步:“今日乃是宴会
她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任为志坐她旁边替她夹菜,悄悄问她是出什事,她眼角余光瞥见方才说出消息那名商人出去,便低声解释两句,也起身出去。
她心里记挂着那边关上传闻,离座之时竟没瞧见角落里人见她出去后,也放下手中酒杯,跟出来。
才上走廊跟着那人走得几步,便听后面笑声起来。
有人在后面怡然道:“宴席才半,尤老板便匆匆离席,看不出竟对边关消息这样关心,莫不是也要涉足药材生意?”
“谁说不是?”
“唉,可提不得边关!”
“老兄怎愁眉苦脸?”
“嗐,这话也是憋久,咱们做药材多少都认识几个大夫,这两年互市开医术传到鞑靼,也有几个人去鞑靼王庭。家那掌柜有个小伙计兄弟在王宫做事,前儿回来跟说,殿下嫁去鞑靼两年似乎是有身孕。”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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