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算算清远伯府情况,忽然心生计,向外头刘扬道:“清远
过好半晌才笑起来。
乌黑眼仁中隐约划过抹狡黠,她用那枚棋子轻轻点着自己下颌道:“当初趁火打劫压低价钱买银股,还当这*商有多沉得住气呢!没想到也抛……”
外头站正是前段时间盐场来报消息人,名叫刘扬,已在京城逗留好些天,却不很看得透这位姜二姑娘种种心思。
他迟疑下问:“要趁此机会买入吗?”
姜雪宁把棋子按回棋盘上,挑眉看他眼,道:“慌什?眼下还是九百文高价,等它再跌两天不迟。”
天底下做生意人多,倒下去爬不起来,更是比比皆是。
大多数人心底并不看好。
在盐场失火消息传来当天,便有人忙慌慌想要将自己买入银股出手。怎奈这消息传得太广,所有人都知道出事,也没几个愿意花钱接盘当赔本冤大头。
是以银股虽然挂出,却没人肯买。
那价钱便天天地往下跌。
:“赚是,亏也是,与你们又有什相干?该卖时候自然会卖!”
她甩袖子从屋里走出去。
不多时便听到后面书房里有瓶罐摔碎声音,可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接走回自己房中。直到进门,把门合上,没有旁人在,她才战栗起来,不住地打哆嗦,面上血色也消失殆尽,显出种惨淡青白来。
“怎会,怎会呢……”
尤月捂着脸,身子渐渐滑下来,终于是在人后露出几分仓皇无措。
更何况……
她看着棋盘思索起来:头回遇到这种情况,连吕显都稳不住,怎尤月这等蠢人反倒纹丝不动半点也不慌模样?
居然还是个孤注掷赌徒不成?
近来萧定非那边花钱跟流水似。
眼看着便要到关键时候。
最开始还是千六百文,接着便是千五百文,千四百文。
第四天,更是直接,bao跌五百文!
因为在这天,京城里那位持有银股最多幽篁馆吕老板,都没扛住盐场出事刺激,仔细想想之后,大概为求稳,往外先抛万股,试图为自己止损。
*
消息传到姜雪宁这里时,她正坐在棋盘前面打谱,黑白二子已经铺有半张棋盘,闻言却是目光有些古怪地抬起头来。
接下来段日子,堪称痛苦煎熬。
明明距离临淄王选妃日子已经没有多少,她却为着任氏盐场银股事情茶饭不思,辗转反侧。原本这些天来好不容易养得玉润张脸,肉眼可见地憔悴下来,眼圈下积攒层青黑,便是用最好脂粉也难以遮掩。整个人甚至变得有些魂不守舍,有点什动静都会下站起身来,问是不是盐场那边来消息。
可蜀香客栈那边消息始终没变。
那就是盐场失火严重,几乎烧个干净,但任为志和尤芳吟都没事,将会着手重建盐场。
光是这样消息如何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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