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书回头看去。
刀琴身影在那团黑暗里也看不清,倒清醒得很,补句:“只不在先生身上罢。”
谢危没去?
姜雪宁微微愕,下意识朝着剑书背后那漆黑屋舍望眼:除夕夜不去犒军,又听闻他远在金陵双亲都已故去,倒也没听说他还有什别家眷……
张口想说点什,可念闪过又收。
谢危可不是萧定非这样。
她慢慢“哦”声,忽略心底那点隐约异样感觉,笑笑道:“那就不叨扰,们先去。”
嘴短拿人手短,你倒好,蹭本姑娘席面还敢还手!”
张遮看着她那颇有点落荒而逃架势身影,无言低垂眼帘,轻轻抬手将袖袍上沾着雪沫拂去,方才抬步跟上。
他住地方,距谢危住地方也没两步。
若要去道藏楼,正好会经过。
转过小半条甬路就是。
在这儿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原本路追着打雪仗过来姜雪宁和萧定非都安安静静,行三人带个小宝,便从甬路上走过去,踩着那咯吱咯吱作响厚厚积雪,进到那道藏楼中。
小院前头,剑书却还立着没动。
每到年这时候,他们总也不敢离太远,只好都陪着起熬。
想起方才见到场面,剑书默然半晌,道:“宁二姑娘是个没长心。”
身后院墙上阴影里,有道声音竟反驳:“有。”
姜雪宁团雪还击在萧定非后脑勺上,出口恶气,然后抬头就看见这大夜天,剑书竟然抱剑站在外头。他身后那半间小院落里雪几乎扫得干干净净,眼看去漆黑团,屋里屋外都没点上半盏灯,好像根本没住着人似。
姜雪宁不由怔:“你没同先生块儿去?”
剑书远远就看见他们过来,却奇怪:“去哪儿?”
姜雪宁道:“除夕犒赏兵士啊。”
剑书冷冷地道:“先生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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