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提着把戒刀从和尚庙里回家便把自己家上上下下五十余口人全剁个干净,也能称作是“义”,这天底下,怕是没人
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天牢里出来。
哪个手上没条人命?
然而见着这人浑如见着煞星凶神般,隐隐还透出种自心底里生出惧意!
那这人该是何等恐怖?
张遮目光先前就在孟阳身上,也不知是不是之前就认出来,听得旁人道出他名姓,倒是没有什反应。
有人好奇,拱手便想请教他名姓。
没料想,先前出言讥讽张遮喝水擦碗娘娘腔那个汉子,睁大眼睛看那蓬头垢面之人好些时候,原本颇为壮硕身子竟没忍住颤抖下!
手里没吃完炊饼都掉到地上。
他声音里藏着是满满惊恐,骇得直接站起来,指着那人道:“孟、孟、孟你是孟阳!”
孟阳?!
手指上时,却不由得凝凝。
小宝坐位置比较靠外,破庙里生火堆,先前也不大照得到他那边。但当他伸手从那男人手中接过饼时,便正好被跳跃着火光照着。
姜雪宁晃眼瞧见他无名指。
手指指甲旁边左侧竟有小块乌黑痕迹,只是很快便被其他手指挡,仓促间也无法判断到底是磨出来血泡,胎记,又或者是不知哪里沾上痕迹……
她轻轻低眉,看看自己无名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来竟是她们帮伴读在仰止斋读书时提笔练字,用无名指支着毛笔笔管,因为功夫还不到家,所以那侧总是会不小心磨上些许墨迹。
其他人就完全不样。
先前还大肆吹嘘自己杀人越货如何作为江洋大盗们,这会儿全跟被人打个巴掌似哑声,甚至带上几分恭敬地向那仍旧箕踞坐在角落里男人拱手:“先前竟不知孟、孟义士竟也在此,实在失敬,失敬!”
称呼他作“孟义士”时候,话语里明显有片刻停顿。
猜也知道是不知该如何称呼。
义士?
这两个字出可称得上是满座皆惊!
知道这名字几乎齐齐倒吸口凉气,原本也没留神就坐在孟阳旁边其他天牢里出来犯人更是毛骨悚然,几乎没能控制住自己那刻下意识举动,朝后面撤撤。
以此人为中心,顿时就散开圈。
姜雪宁看见这场面,眼皮便是跳。
“孟阳”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实在是陌生,根本连听都没有听过,可此时此刻无须听过,光看周遭这帮人反应便知道,此人绝非什善茬儿!
天教这小孩儿面上看着粗衣麻布,不像是个读书识字。
她眸光流转,心里生出些想法,但暂时压下来,没有询问,也并未声张。
倒是角落里那男人因为递饼这件事终于引起旁人注意。
穿着身囚衣,必定是天牢中人。
可眼下这破庙里除天教来劫狱人之外,其他人都是从天牢里出来,对这个人竟然全无印象,完全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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