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又站在那窗沿前喝茶,她弹错个调,他便回头看她眼。
他越看,姜雪宁就越紧张。
到后面根本弹不下去,索性把琴推,生上闷气。
谢危忍笑:“钱不要?”
姜雪宁又忍不住想屈服,厚着脸皮道:“这些天来是有些生疏,要不您再教教,再试试?”
姜雪宁:“……”
谢危轻轻勾唇笑起来:“你伸手,给你。”
姜雪宁悄然将自己双手都背到身后,实在是不敢再伸出去,生怕谢危再问她钱从哪里来,前后又是什原委,她不敢回答,也解释不清,所以忙赔笑:“不要,不要,都是孝敬先生。”
谢危眉梢轻轻挑,倒是副正直模样:“这束脩太贵,先生可不敢收。放心,还是会还给你。不过这就要看你功课学得怎样。”
他指那琴桌。
那眼睛里盛着冬夜月色似发凉。
她吓得把后面话给咽回去。
谢危已经明白她要说什,垂眸看眼那桌案上银票,又掀眼帘来注视着她,静静地道:“你伸手。”
这是要给她吗?
姜雪宁眼前微微亮下,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伸出手去。
是不知怎收起方才泛出些许不耐,道:“并无此意。”
姜雪宁终于放下心来,松口气,唇边笑容也浮上来,道:“谢谢先生!”
谢危指那琴桌,道:“出宫也有很长段时间,看看功课如何。”
这是叫她去弹琴。
姜雪宁神情微有呆滞,望着谢危,欲言又止。
谢危便搁下茶盏,道:“好啊。”
然而当他倾身,来到姜雪宁身边,抬那修长手指,将要搭在琴上时,便看见自己手指上那透明指甲盖。
不久前指缝里染血久久洗不去幕忽然叠
姜雪宁:“……”
忽然很想骂脏话。
她心里憋口气,虽有不敢当着谢危面却也不敢表达,不吭声坐到那琴桌前,想想便弹先前谢危教《彩云追月》。
然而这月余来她确生疏。
指法虽然还记得,抚琴时却很生疏,接连弹错好几个调。
“啪。”
谢危伸手就给她巴掌。
有点疼。
姜雪宁立刻把手缩回来,双眼抬起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面前这道貌岸然之人,又是惊又是怕还藏点不大有胆子怒,眼圈下泛红,攥住自己手板心,却是敢怒不敢言。
谢危淡淡道:“说起来还没问,你小姑娘家家,哪儿来那多钱,拿来又干什?”
谢危回眸,皱眉:“怎?”
姜雪宁轻咬唇瓣,副极为踌躇模样,然而想起自己那五万两银子,终于还是大着胆子,讷讷地开口道:“先生您是不是忘什事?”
谢危道:“忘什?”
姜雪宁把心横:“先前给您那封信,花五万两银子,如今银票都在您手中,您看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还……”
话说到这里时,她抬眸对上谢危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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