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谢危真铁石心肠,也不至于对她怎样。
当下只垂眸,向她伸手:“信带?”
之前被他人找上门来要她来“学琴”,姜雪宁便隐隐料着眼下会发生什,此刻都不敢多嘴句,便把那封信从袖中取出来,毕恭毕敬地交到谢危手中。
开始给半,后来又给半。
凑起来就是整,都被她装在个信封里。
张小嘴叭叭就给人灌迷魂汤,生怕夸得人找到北,黑白分明两眼珠子机灵地乱转,脸上还挂着几分甜甜讨好笑,说出来话却没句能信!
姜雪宁站在他面前真是拘束极,莫名觉得浑身刺挠,总想要动动脚,动动手,偏又要忍住不敢动,憋得难受。
听见谢危说她“小骗子”,她也不敢反驳。
当下抿着唇,苦苦思索自己如何才能脱困。
谢危却道:“只怕你也不能肯定是,但假若是话,又怕事后被查探看破。不如预先便写上。拿着银票人不是,你写旁人也看不懂;若拿着银票人是,便算是你赌对,无论如何不吃亏。”
周寅之就是与虎谋皮。
若因此再被谢危记恨番,岂不冤枉?
谢危又道:“那又为什放风声给?”
姜雪宁忽然有些哑口无言。
谢危目光便定在她脸上,她悄然间偶抬眸撞上,只觉那乌沉沉眸底凝着些锋锐审视,便又吓得把脑袋埋下去,连忙道:“除谢先生之外也不知道别人,总觉得谢先生若是知道也许会想想办法,死马当做活马医罢。”
谢危伸指夹信出来便展开迅速读遍。
久久没有言语。
张脸神色却有隐隐变化,沉下来许多,甚至有那片刻失神和恍惚。
姜雪宁偷偷看他。
他才沉默着重将信笺折起来,问她:
他说全中。
谢危这人就是脑子太好使,好使到让人害怕。
姜雪宁最怵就是立在他面前,这会儿都被戳破,只好硬着头皮认,小声道:“谢先生明察秋毫,学生有什小心思都被您看破,不敢说不是。”
这会儿认下来,倒还算老实。
宁二喜欢虽不是燕临,可自来人感情也不能强求,不能说燕临喜欢她对她好她便也要回报同样感情,以宁二往日跋扈刁钻行事,能惦记着燕临往日情分,舍这五万两巨财来救人救侯府,已是极为难得。
死马当作活马医?
如此罢?
谢危绕着她踱有两步,竟陡地笑声,饶有兴味地道:“看着像是好人?”
姜雪宁可不敢说自己是为试探什,也不敢说自己别打算,豁出去继续瞎扯:“谢先生也是燕临先生嘛,而且那种时候还为燕临行加冠礼。侯府蒙冤,乃是忠良,若是事情有些转机,想必谢先生能帮则帮,不至于袖手旁观,更不至于落井下石。既然如此,不妨试。如今不果然证明,先生您宅心仁厚,是个好人吗?”
谢危道:“小骗子说得比唱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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