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不是没被姜雪宁撞见过,眼下这时机又十分特殊,叫她听去误以为是她们陷害她,那才真真冤枉,是以很快就换个话题。
尤月想着入宫也有好几天,再过两日便可放出宫去休沐,于是想到自己此次入宫之前交代府里事情,忽然觉得这是个极好机会。
自己不知道,可宫里这些人见多识广啊。
她听她们正好讲到扬州风物,便插句道:“听说扬州盐商个个富可敌国,生活也甚为奢靡,只怕比咱们也不差呢。”
萧姝道:“盐行天下,这生意但凡做大点都有钱。且江淮盐场乃是各州府首屈指大盐场,产盐丰富,自然盐商汇聚,相互攀比,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别说是比咱们,便是比宫里未必差。”
当即便掩唇笑道:“救命之恩,又是雪中送炭,当然是要多说上几句。不过倒是没想到,这位传说中张遮,瞧着虽冷些,却是表人才,正人君子,姚惜姐姐好福气。”
即便知道尤月就是这个煽风点火、四处挑事儿人,也被萧姝与陈淑仪告诫过此人不可信,便是不远着些也不要听信、不要深交,可谁人听这话心里能平静?
张遮乃是她未来夫君。
瓜田李下,姜雪宁无论如何该避嫌才是!到底是乡间养大,没规矩野丫头!
姚惜重重地放下手中茶盏。
七人。
陈淑仪事不关己地道:“也算是她运气好,胆子大,竟然敢直接顶撞太后娘娘,还敢说自己乃是臣女不是宫娥,该由锦衣卫或者刑部来查,这才侥幸等来陈大人和张大人,逃过劫。不然咱们怕是见不着活她。”
姚蓉蓉却不知为什想起那个细节。
当时出宫去刑部找人正正好是当日跪在坤宁宫外面太监。
她小声地自语道:“当真是侥幸吗……”
众人都没去过扬州,听不禁惊叹。
尤月却是目光闪,道:“可听说蜀地自流井盐场也很出名,
陈淑仪当然也知道尤月是什货色,但敌人敌人便是朋友,她难得符合句:“是呀,姚惜妹妹好福气。不过姜雪宁就倒霉,此次虽然逃过劫,可却把太后娘娘得罪狠。如今是众目睽睽,大家都看着,太后娘娘未必会把她怎样,可往后她还要在宫中,即便是长公主殿下护着,日子只怕也难过,未必能像现在样讨好。”
宫里面有几个不踩低捧高?
若知道太后不喜欢还上赶着去讨好,都是找死。
陈淑仪这话说,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却多少有些忧心。
只是这样背后编排人话也毕竟怕被人听到。
萧姝看她眼,不插话。
周宝樱却是眨巴眨巴眼,不住朝着门外看:“宁姐姐不是去道谢吗,该两句就结束,怎现在还不回来?”
姚惜脸色阴沉些。
尤月察言观色,几乎立刻就注意到这小小异常,心思转,想起姚惜同张遮关系来,忽然就明白姚惜在介意什。
她可从来不怕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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