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考校学问时这三位先生敷衍态度和说那些话,她都还记忆犹新。
这时眉头便轻蹙起来。
姜雪宁想起,自己曾说过要打这几位先生小报告来着,不过还没来得及。
谢危道:“今日是第日,料想殿下与诸位伴读对先生们还不熟悉,且也不曾提前温书,所以经由与几位先生商议,今日先不上课,只让大家认识认识先生,再由先生们各自讲讲今后半年要学什,各自又有何要求。”
说完他便看向其余四人。
这时其他人才后知后觉地跟着行礼。
姜雪宁也立刻从座中起身来,向着谢危拜下:“见过谢先生。”
谢危这才收回目光,只是又看把头埋得低低姜雪宁眼,才从殿外走进来,又从她身边经过,站到大殿前方正中,淡淡道:“没人迟到,很好。不必多礼,都坐吧。”
众人都依言起身,这时才敢向他看去。
还是身苍青道袍,青簪束发,宽袍大袖,衣袂上犹沾着外头深秋初冬时节那微微凛冽雾气,显得超然绝尘,若山中隐士。
谢危从外面走进来时,看见就是这样场面:整个奉宸殿里不知为何片安静,所有人目光都朝着个方向,看向第三排最右边角落。乐阳长公主没有坐在自己位置上,反而站在这个角落里,眼眶红红,泫然欲泣,也不知是受感动还是受委屈,正紧紧拉着角落里那少女纤细手。
而那少女……
是姜雪宁。
姜雪宁这时候满脑袋里正转悠着被沈芷衣这优待得与失,完全没想到谢危声音会在外面响起,直到看见他身影出现在殿门口,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谢危看着她被沈芷衣握着手。
这四位先生于是都出来各自陈明身份和今后所要教授课目。
此次入宫伴读所要用到书都已经放在她们桌案上:本《礼记》由国史馆总纂张重张先生讲;本《诗经》由翰林院侍讲赵彦昌赵先生教;本《十八帖》乃是书法,由翰林院侍读学士王久王先生传授,且据说还要教画;
但他不是个人来。
此刻此刻随同他道走入殿中还有翰林院选出来四位先生。
其中三位是先前奉宸殿考校学问时同谢危起监考老先生,另位则是第次见,四十多岁年纪,面容严肃,不苟言笑,想来是后来又选进来传授课业。
姜雪宁眼就认出前面那三个。
毕竟时间才过去没几天。
那平静目光里,隐约浮上点若有所思。
姜雪宁也不知怎后脑勺忽然凉,被他用目光注视着手掌更有种被利箭穿感觉,时背后汗毛都竖起来,完全是下意识地悄悄抽回自己手掌。
?天知道谢危见她们关系好会怎想!
万又怀疑她想搞事呢?
还好,沈芷衣此刻注意力也被谢危吸引走,并没有注意到这小细节,只在怔之后扬起笑容来,主动躬身向谢危拜:“见过先生,给先生们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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