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重伸出手去拉她坐下,眸底是片深沉笑意,却偏偏去温声劝慰她:“唉,都怪,好端端地提这个干什呢?毕竟像这样在家里不受宠,在宫中又没有贵人喜欢,自然不能跟你二姐姐相比。该是无意之中犯她什忌讳吧。在宫里面哪里有不受委屈呢?忍着就好,算算也不过半年而已。”
尤芳吟坐下来,可双目低垂着,身体没有半分放松,反而绷得比先前还紧。
姜雪宁便先打发棠儿莲儿出去,故作轻松地道:“瞧,光顾着看你伤,都忘说正事儿。你手里现在有不少钱,也勉强能算是个不大不小商人。听人说,最近个多月来,有位来自四川盐场主,似乎姓任,叫任为志,直都在外面奔走,想要募笔银子回去继续开发家里盐场。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家盐场已经煮盐百多年,地下早就没有盐卤能打,所以即便这位小任老板说愿意按大家出钱比例给以后盐场分红,大家也不愿投。可是这位小任老板也说,他发明样新工具,能打到盐井更深处……”
大乾朝出名盐场基本都在南方。
但四川地区自流井例外。
尤月到底把她怎?
尤芳吟满脑子忽然都盘旋着这个问题,时想起那日在尤府她于绝境之中相救,时想起她昨日哭着却温柔地搂住自己怀抱,也想起那天姜雪宁说过那句话。
她至今也不敢忘记那句话。
为救她,二姑娘放弃自己此生最大依仗。
可现在她二姐姐,不仅在欺负她,竟然还在欺负二姑娘!
姑娘?”
姜雪宁扶着那案角,把头埋下去。
只手却在尤芳吟能看见地方慢慢攥紧,道:“就前天晚上,还在宫里时候,们本来在好好地聊前朝位大人事情,正说着,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怒她,她便叫走去她那边。过去,可哪里料到,她竟忽然动手,好凶好凶地把、把……”
话到此处,已是带几分哽咽。
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往下说。
这里可称得上是除海边以外最大盐场!
人们从某些地方打井下去,
垂在身侧、笼在袖中手指悄然紧握!
尤芳吟双眼忽然有些发红。
她身体在轻微地颤抖,可这种颤抖与先前那种颤抖,截然不同:先前是因为恐惧,而这刻恐惧虽未消散,可却添上来股无由愤怒。
姜雪宁这时才抬起头来,重新转眸看她,扬起唇角,冲她露出个微笑。
越是灿烂,可落在尤芳吟眼中,越是刺目。
天知道她好久没装过,刚才差点笑场。
此刻只埋着头,不让尤芳吟看见自己神情,而且还飞快地抬起手来擦下压根儿没有半滴眼泪眼角。
屋内棠儿莲儿两人对望眼:咱家姑娘这柔弱画风是不是有点不对?
她话没有说完,可效果却比说完还要好。
简直留下无限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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