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姝微微蹙眉道:“可亲事都在议。”
姜雪宁坐在旁,听着姚惜这番哭诉,目光却落在那博古架前放着大鱼缸里,看莲叶下游动着金鱼,低垂眼眸,也不知在想些什。
姚惜咬紧牙关,目中不忿变得更为明显,在屋内这算不上太明亮摇晃烛火下,竟显出几分阴沉可怕,只道:“正是因为在议,才不甘心!可如今庚帖都换过,若要反悔,难免让人家说姚府势利。如今不尴不尬,是嫁不好,不嫁也不好。且那张遮先前已经议过两门亲,只是个跟人私定终身退婚,个还没过门就死,这回好不容易攀附上姚府门楣,必不肯主动退亲。父亲乃是当朝品大员,堂堂世家嫡女,怎能嫁给这种人?”
姜雪宁差点听得冷笑:张遮稀罕攀附你姚府门楣?真把自己当个东西!
那尤月听得“张遮”二字,却是下意识看姜雪宁眼,不由以手掩唇,轻轻地笑,只对姚惜道:“这等小事有什可烦恼?姚姐姐这心思未免也太死些。天底下大路那多条,办法那多种,何必定要那姓张退亲?贵府先退又有何妨?只要找对理由,谁也不能说什呀。”
漂亮杏眼已经哭红,妆容都花不少,眉目间股滞涩阴郁,似乎有千般万般不忿和委屈。
众人都叫她说出来,有什事大家也好出出主意。
她便道:“是方才在御花园里听见临淄王殿下说那刑科给事中事情,所以才哭。”
有人不明白:“刑科给事中?”
陈淑仪却是知道点,只道:“亲事定吗?”
众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姚惜也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她,见是清远伯府尤月,时下意识皱皱眉,平日里是看这人不起,只是这会儿听她好似有办法,便道:“什理由?”
清远伯府式微,这趟好不容易被选进宫来,尤月心里其实比谁都急切。这时连先前与姜雪宁起
姚惜又差点哽咽起来,道:“定下来半。可凭他个七品刑科给事中,怎配得上?他都不是科举出身,乃是白身吏考上来,才进朝廷当官。家里个粗鄙寡母,又老又丑。原本父亲说刑科给事中官品不高,却是天子近臣,若朝得圣上青眼,提拔起来很快,嫁给这般人看就是前程。所以才被说动,答应这门亲事。可现在呢?圣上都差点要把他投下大狱!听人此人在衙门查案时便总喜欢跟死人打交道,其性情极为古怪,绝不是个好相处人。如今锦衣卫势大,他偏还开罪锦衣卫。这样人,有什前程可言?嫁过去,要侍奉他老母,二要忍受他怪脾性,三说不准还要同他道坐牢!凭什……”
众人这才听明白,说竟是最近在朝廷上搅出番风雨那位刑科给事中,张遮。
就因为他,圣上撤锦衣卫位姓周千户。
姚惜竟与他议亲。
时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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