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粉白
脸庞在周遭朦胧
他伸出手去摸
摸她脑袋。
却是笑：“胡说八道。你想啊，你婉娘其实本没有必要让府里面知道你和你姐姐换过。只要她不说，你姐姐便永远是姜府嫡小姐。她若去，这秘密便长埋黄土。可她临死前，既有自己亲生骨肉在，却还肯冒着让她受苦险，送你回府。又怎
能说她不爱你呢？”
姜雪宁眼底泪
下滚落。
她想起婉娘。
也想起婉娘临去前塞到她手里那个要送给姜雪蕙镯子。
她长得虽然好看，但京中别大家闺秀也不差；
至于性情，她还比别人刁钻娇纵些；
学识修养也平庸至极，用她亲娘话来说那是“上不得台面”。
可燕临偏偏喜欢。
燕临觉得她是犯傻，理所当然地道：“见着你第面，
就知道你跟京城里那姑娘不样。双眼睛看人时候真真儿，半点都不懂得遮掩。想要便去抢，不高兴便谁好脸色也不给，高兴又能把人哄得心里甜，伤着心却要躲起来哭。便想，这本该是个被人疼着人，若能叫她每天都把放在心上，用那种期待眼神，亮亮地看着，把放到心上哄着，该是件很开心事。”
话题，于是道：“有个人想要荐给你。”
燕临好奇：“谁呀？”
姜雪宁道：“叫周寅之，原算是家家仆，后来跟着父亲做事，父亲为他在锦衣卫谋个职位。这几日朝中好像出个什周千户事情，他求到这边来，想谋这个缺，搭上你路。”
这人燕临是听说过。
他都不多问几句，便道：“那你改日叫他拿名帖来投便是。”
不知为什，虽竭力地想要让眼泪停下来，却哭得越发厉害。
那颗鸡头米浸泪。
燕临看得心疼，从她指尖拿过来，含进口中，便是满口苦涩咸。
他道：“宁宁值得全天下最好爱。”
姜雪宁埋头还是哭。
姜雪宁又觉得眼底酸酸：“可是别人都不喜欢。婉娘不喜欢，母亲不喜欢，府里下人不喜欢，京城里别人也都不喜欢。所以，你就没有想过，其实是你喜欢错人吗？”
燕临啊，你知不知道——
不会永远是那个被你捧在手心里就满足小姑娘。
会长大，会变坏。
燕临终于察觉出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慢慢从台阶上坐起来，凝望着她红红眼眶，只觉得心口都堵，有点发闷。
对她要求，只要他能做到，从来都是味地满足。
这般回答，与上世几乎无二。
姜雪宁于是想起周寅之：她是想要避免勇毅侯府重蹈上世覆辙，也想要救燕临。可现在她谁也不是，能用也不过这个人。到底她如今做这点，能救到哪步，连她自己都没信心。
此刻便慢慢垂手。
颗鲜嫩芡实被她捏在指尖，她眼睫轻轻地颤，忽然问：“燕临，你对这样好，到底喜欢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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