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脚却半分不听使唤。
她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疯,
姜雪宁看他笑望着自己,实在说不出拒绝话来。
毕竟先拒他又来清远伯府,要再拒他回,只怕当场翻脸给她看,只好应下,道:“好。”
燕临在此也不好多留,且误以为她不高兴他高调行事,是以跟她说两句话,又交代她会儿万莫贪杯喝成只醉猫,这才带着青锋返回水榭。
姜雪宁则顺着原路,信步要回花厅。
可才经过几丛花树,忽然便听见几声咒骂从花树另边响起,透过交覆枝叶传出来,
“那便叫他们传好。”
燕临眉目间竟透出几分霸道来,浑然不将那些放在眼底。
“往日是尚有两年才加冠,不好叫旁人知道,怕中间生什变故,让你为流言所困;可如今就剩下两个月,巴不得叫全天下都知道。”
姜雪宁时无言。
这时她想起来,是上世燕临那血腥冠礼,抄家灭族,流放千里,偌大燕氏族朝覆灭,只像是烈日坠于山谷,暗得透不出丝光来。
。
等走到这园子角落幽僻处,燕临才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她:“自己说要在家歇两日,今日又出现在人家赏菊宴上,你成心要气是吧?”
姜雪宁自打听见他来,就知道醋坛子要倒。
如今果然倒。
她抬眸望他,眼底仿若泓清泉,只含笑道:“也是回屋才看见有尤府请帖,临时决定。何况你现在不也来吗?”
“小贱蹄子让你跑!”
“你是谁种都还不知道,府里养你这许多年,你倒还敢反天!”
“塞住她嘴,摁她下去清醒清醒!”
中间仿佛夹杂着女子绝望呜咽声,但模糊极。
姜雪宁脚步在这条幽静少人道路上停住,电光石火间,已然意识到花树另边正在发生什,理智催促着她赶快离开。
再看眼前少年对真正成年憧憬与向往,不由深觉残酷。
燕临瞧着她神情不对,以为她是生气,时倒生出几分局促,思量片刻便改口道:“但你若不高兴,往后这样事情再也不做。”
姜雪宁心底越发荒凉。
燕临却走上来步,拉她手:“殿下那边还在等,你今日既出来,就不急着回去。待得下午宴席散,你在层霄楼等,晚些时候出来,带你去看灯会。”
少年手是执剑手,指腹磨出些细茧,拉着她手掌时,传递出股透入肌理热度。
这话里意思,竟像是说她知道燕临也会来样。
燕临顿时生不起气来,还没来由感觉到丝甜意。
他先前抿起来唇角便压不住,浮上来抹真笑,道:“正经本事没学多少,哄功夫倒练个炉火纯青!”
姜雪宁心里道:你不就吃这套?
嘴上却是道:“可世子胆子也太大些,方才厅中还有其他府里小姐在呢,你也敢过来。今日情形叫人瞧见,怕不知回头要传出怎样流言蜚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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