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姜雪宁来。
她对生母孟氏本不亲厚,孟氏也不喜她规矩不严、生性放纵,所以对孟氏态度本就生疏,又瞧见有姜雪蕙在场,行礼时声音便越发寡淡,例行公事般:“女儿给母亲请安。”
旁边姜雪蕙直接被她无视。
孟氏听知她对蕙姐儿心存芥蒂,描得细细两道柳叶眉便蹙蹙,但也不好说她,只道:“起来吧,今日是怎回事,忽然跟丫鬟婆子大动干戈?”
姜雪宁便答:“她们在屋里不规矩久,今日来越发猖狂。昨日与燕临出去时提起,燕临教女儿个法子来治她们,所以回来才有今日之事。若不慎惊扰母亲,是女儿罪
不管是很快就要发生勇毅侯府牵连进平南王旧案事,还是单纯地出于让自己变得有利用价值、有筹码目。
只是姜雪宁并没有等来周寅之。
棠儿还没回来,前面不远处就走来个婆子,见到她坐在廊下,面上便堆几分笑,上来跟她行个礼,道:“老奴正准备去找二姑娘呢,没想到二姑娘坐在这里。夫人听说老爷把您屋里人叫过去打打杀杀,也不知是个什情况,叫老奴来请二姑娘过去见见,问上问。”
这是孟氏身边伺候。
姜雪宁对这婆子没什印象,但听她话也能猜出来。
臣……
只是这想法才刚冒出来,她就不由得打个寒噤,立刻将其按下去,对自己道:“不,万不能有这般可怕想法……”
谢危跟沈玠,跟燕临,跟周寅之,甚至跟张遮……
是不样。
姜雪宁不会忘记,她上世觉着自己走投无路时,就动过这样念头:夜里换上身鹅黄宫装,妆得明丽动人,端御膳房盅熬好汤去到西暖阁。然而谢危抬眸注视她,见着她衣着与妆容,眸光深暗,眉尾几不可察地扬,便已将她看穿,淡淡对她笑:“娘娘自重。”
只是她方才骤然撞见谢危心下烦乱,此刻又想见见周寅之,平白来个人叫她去见孟氏,心内着实不大爽快,连着脸色都不算很好,只冷淡地应声:“知道,这就去。”
*
孟氏正在自己屋里同姜雪蕙说话。
前头姜雪宁找姜伯游料理屋里丫鬟仆妇事情传过来时,两人都有些惊讶。
孟氏知道昨夜姜雪宁没回,便正好叫姜雪宁来,来问问前面情况,看看自己这被妾养大女儿又在想什,二来再没规矩也该有个限度,未出阁姑娘夜不回算个什事?
那晚她又羞又愧,简直落荒而逃。
现如今只要想起当时场面,姜雪宁都还有种挖个坑把自己给埋掉冲动,怎可能还要作死去经历第二次?
在谢危这等人面前,那是自取其辱!
所以,以她眼下情况看,最好最可行方法是第种和第二种。至于第三种,姜雪宁已直接把它跟死路划在起,不被逼到鱼死网破绝境,她绝不想与谢危作对!
想明白这切之后,见周寅之就变得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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