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再贵重东西都随手乱扔人,私底下居然还记账?
简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们真希望是自己听错,面心慌意乱地跪着,面看着垂花门方向,只盼着棠儿会儿空手回来。
可惜,天不从人愿!
棠儿回来。
所有人顿时愣。
连唯二没有被牵连立在旁伺候莲儿和棠儿都没反应过来。
姜雪宁看这俩丫头眼,目光从莲儿身上移到棠儿身上,微微闪,便吩咐道:“棠儿,取账本。”
莲儿这时迷惑极:姑娘有账本,她怎不知道?
就连稳重些棠儿都有些茫然。
这些个丫鬟婆子虽然说不上是娇生惯养,可也大多细皮嫩肉,没怎受过苦。
刚跪会儿还行,时间长渐渐就有人受不住。
人跪在地上,膝盖开始挪动,身子也开始摇晃,额头上和后背上都浸汗。
终于还是有丫鬟忍不住,又急又气,往地上磕个头装委屈:“二姑娘实在是冤枉奴婢等,往日伺候您时谁不尽心尽心哄得您高高兴兴,又都知道您是什脾气,谁还敢在您面前作妖那不是自己不要命吗?只是奴婢们想,奴婢们对主子好,主子也必疼惜奴婢。谁想二姑娘想出是出,连这种偷拿主子东西帽子都往奴婢们头上扣!您若要拿个账本出来与奴婢们对质,奴婢们或许还心服口服。可屋里上下伺候谁不知道您对自个儿东西都没数,全由奴婢们来收拾。今日说匣子里东西少就是少,多就是多,都凭您张嘴。奴婢们个个出身寒微,哪儿来钱替您堵上这个缺?”
好张颠倒黑白嘴。
她自垂花门这头走来,两手里捧本颇厚蓝色封皮书册,上来就奉给姜雪宁:“二、二姑娘,账册按您吩咐取来。”
隔得有些远,下面跪着其他人根本看不到——
看似镇定棠儿,双手都在发抖!
姜伯游离得近
但姜雪宁并没有让她茫然太久:“那书架上从上数下来第三层左起第六本就是,你去拿。”
这话出,旁边姜伯游顿时就用种奇异目光看着她。
姜雪宁兀自喝茶等待
下头跪着那些丫鬟婆子听“账本”两个字,心里狠狠颤,有承受力不好,差点就扑倒在地上,时只觉得心内熬煎,又不敢相信。
二姑娘怎会有账本呢?
看,正是先前在屋里反驳她那个。
要不是惦记自己这双手多少还有金贵娇嫩,姜雪宁这会儿早两嘴巴子给她抽上去。
这是料定她拿不出证据来。
尤其是她对自己东西没数这件事,她们都清楚,咬死这条说,还能倒打姜雪宁耙:须知,她娇纵成性,若再来个众口铄金,可不是洗不清吗?
“要证据是吧?”姜雪宁那两弯细细眉低,唇畔已挂抹笑,声音闲闲,“往日纵着你们是觉着你们好歹还知道屋里谁是主子,没想到你们现在还敢顶撞。真当心里是没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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