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厌！”他嘶哑开口，却没有任何声音。
面对这堵血肉铸成
城墙，无厌径自往前，对着人墙最前方那名神色坚毅少女微微
笑，抬手按在
她额头。
少女瞬间气息全无。
这面人
“赵兄。”
这片僵持寂静毫无预兆地突然被打破，所有人愕然循声看去。
却见出声竟然是名毫无修为白衣僧人。那年轻僧人模样俊美清正，眼神却冷如刀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对面青年，道：“你说……
该不该杀这些凡人，去救那些修士？”
赵因怔：“、怎
知道……”
“这不就是你叫来延洲，喊进应府，带上这阶梯目吗？”无厌手指松，将那汗巾扔下，突有凄风狂雨瞬息而至。
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但再可笑，再可悲，他们两人却是仍选择沉默。
业火之劫，非大毅力之人不可熬过。而且便是熬过，修为大减，根基受损，心魔丛生，这哪样不都是绝人修炼之路惨痛后果？
修炼多年，只求长生，这样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高空之中，风声凛冽，火光从下攀升，烧红半边苍穹。
慌乱斩去手臂，却无济于事，那火焰不依不饶地从他伤口处窜出来，继续灼烧他半边身子。
“凡人、凡人该杀！啊——！”
那名金丹飞速远遁，不敢停留，惨叫声却从天际传来。
“业火……竟来得这快。”
剩下两名长老对视眼，都看到彼此眼中惊惧，面色尽皆阴晴不定。
他嗤笑声，扫众人眼，步步踏着虚空走向那浓云。
“拦住他！”冯老太君回过神，大声吼道。
人墙架起，毫无缝隙。
但无厌脚步却丝毫不停，朵朵虚幻到近乎看不清莲影从他脚下生出，缓缓绽放。
程思齐跟在他身侧，心跳如擂鼓，不断伸出手试图阻拦无厌，但却只能看着无厌没有半分迟疑地从他身体里穿过。
在这场沉默对峙中，没有人先动，也没有人先开口。
但沉默，便是最好表态。
冯老太君悄悄松口气。
她知道自己赌赢。这些所谓为大道，为长生道貌岸然之辈，绝不会为几个后辈修士，而损害自己修行。这世上无私之人是有，但更多却是自私自利之徒。
因为无论怎修行，这群人，终究只还是人。
他们看出来，这些凡人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天道有失便有得，有得便有失。修士享有超凡之力，便要有束缚。于是天道有法，修士旦控制不住自己力量，残杀凡人，便要受业火焚身之苦。
所以很多时候，修士会欺辱凡人，会打骂凡人，却绝不会杀凡人。即便是真想杀，也会假托其他凡人之手。
而这样天道法则之下，便会出现如今日这般可笑局面——
两个有移山倒海之能修士，被群手无缚鸡之力凡人逼迫，眼睁睁看着自己后辈被炼成人丹，自己同辈被业火吞噬，却连动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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