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柴不多,烧完水就没。洗洗手和脸,剩下只能勉勉强强凑盆洗脚水。
思齐倒是洒脱,把自己洗脚盆扔,搬着小板凳就坐到床边,把俩脚丫子塞进言陵盆里,用脚心去踩言陵脚背。
“言少爷,你脚都这滑呀,真嫩。”小色和尚用脚趾蹭蹭言陵脚腕。
言陵呆呆看着他,动动脚。
小和尚无动于衷,还凑近点,弯腰挽起言陵裤腿,爱不释手般摩挲他脚腕和小腿半天,然后才伸手给自己和言陵搓脚丫,边搓边道:“早知道带把斧子过来,院里那把太沉,柴劈完,这老肩膀都要断……那儿有膏药,言少爷你待会儿能动,帮贴上。”
言陵攥着包袱不放手,用脚尖踢踢思齐脚踝,催他快走。
索性路途也不是很远,两人磨磨蹭蹭到后院,小和尚先手脚利落地清理正房,收拾出来供言陵养大爷地方,又赶紧和泥,准备糊房顶。
但房顶没糊多少,天便暗下来,肚子饿得造反,小和尚便只好爬下来屁滚尿流地劈柴挑水做饭。
“真是被发配,都没人送个饭。”
火光舔舐着灶膛,烧得思齐脸红亮亮。他搬个小板凳坐在灶台前,边塞木柴边留意着锅里,朝言陵挥挥勺子,“不过也没事,你思齐哥哥做饭绝,等着吃好吧。”
言陵道,“言少爷,要去后院看地窖,你是来昭闻寺寄住,不用跟块去,送你回自己房间?”
言陵下巴慢慢低,点头。
虽然认识不过三五日,但思齐看见言陵这般毫不犹豫地点头,心里还是有些揪。
他闷闷地垂下脑袋,正要把三个包袱都背上出门,便见只手从斜刺里伸来,抓住个包袱,慢慢提起来。
思齐蓦地抬起眼。
他擦擦手,把衣领拉开
言陵木然看着他。
与言陵共处几天,思齐已经养成自说自话好习惯,没人搭理也继续道:“等会儿吃完饭,得去后面地窖看看。前两天跟思渊师兄去地窖事跟你说吧……觉得不对劲,咱俩住这儿,得长个心眼儿。”
知道长个心眼儿,倒是有长进。言陵面无表情地心想。
晚饭是锅乱七八糟面疙瘩汤,言陵倒是不挑,只是觉着这汤都能烧出股糊味儿来,小和尚也是个人才。
就着这糊味儿锅,思齐又烧锅水。
言陵心中好笑,用另只手勾开思齐手心,笔划写几个字:“要哭?”
手心痒痒,跟温水淌过般,勾得人心尖颤。
思齐后知后觉地感知着言陵写字,然后扬眉,直接把两个大包袱挂到言陵背上,“哭个屁!总逗有意思吗?背着……走,思齐哥哥带你去后山逮野鸡,改善伙食!”
两人像两只蜗牛般背着大包袱,往后山而去。
走到半,思齐被调笑羞恼劲儿过去,又心疼言少爷细皮嫩肉,怕包袱给人肩膀勒出印子,便想拽着包袱卸下来个,自己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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