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走后，韩复坐在裴缜床前叨叨叨，虽然知道他听不到。
“不像你那
爱香，就不能做个好
调香师
？可在这个世界
“医生，
刚听小护士说，你专业能力特别强，是这儿最年轻科室主任，上篇论文发表半年而已，被引用17000次。”
医生：“……”你想说啥。
“是想问，向您这优秀医生，当初是因为特别热爱医学，怀有崇高悬壶济世理想，所以才学医吗？”
医生怀疑地看
眼床上：“他那个药，难不成你也跟着吃？”
韩复：“……”
“你不喜欢……”被子里还在抖抖，喃喃重复着，“原来你不喜欢。”
“也是啊，喜欢什……又有什用？现在整个业界，到处都是资本、炒作。真正喜欢香，好好做香，像这样、像陈涉前辈那样，早就不行吧。”
“反而像李斯特……长得好、玩个票，随便做个不考究东西都能卖成小红莓当季爆款。易长晴也样……到belle之后，不过就在迎合市场而已，根本就没再有自己创作。连你……也不是真喜欢，从头到尾就只有个人，就只有个……”
他哭小会儿，又强忍住不哭。
用被子蹭蹭脸，露出平常倔强。
“怎能是比较重要？”
韩复：“不然呢？”
“你学调香是为学？”
“不就是为你学吗！”
裴缜：“！”
医生远目：“其实，当初学医，只是为跟爱人上同所学校而已，动机很不纯粹。”
韩复：“但您最后还是成很好医生。”
医生邪邪笑：“那不怎办呢？家宝贝万有个什小病小灾，得能照顾他啊！”
“……”是啊。
就是这个逻辑啊！不愧是年轻才俊科室主任，你看说得多有道理啊！
大概就算嗑高，还是有着理智底线，知道成年人世界哭没有用。哭并不解决问题。
……
“医生，你看他刚才又哭又笑，现在睡下又叫不醒，真没问题？”
医生：“没事儿，别担心。再醒过来应该就恢复正常。”
正抬脚要走，又被拦住。
整个人生生愣会儿，眼眶又泛红。嘴唇抖抖，感觉自顾自很伤心地念叨叨起来：“不行……怎能说是为学？像你这样没有热情、没有爱，天赋再怎高，也是不行。你根本不是真喜欢调香，勉强是没有幸福。”
“你以后别做。不靠你，自己……再想别办法。”
说着，就晕晕乎乎就要起床。韩复把给他摁回去，好气又好笑：“你，别胡思乱想，给老老实实睡觉！”
裴缜被摁着不能动，挣扎几下，忽然像个小孩样，呜呜蒙着被子抽泣起来。
韩复简直是既心疼又无奈，从被子外面把人紧紧抱住，边拍哄边苦笑：“普通治疗心脏病药而已，怎别人吃都没副作用，你吃就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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