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压罪渊,开启星桥——罪渊已经年年代代有人镇压,可星桥……修行千万年,大能修士无数,何人不想飞升?可星桥始终不开,镇压罪渊,不是治标不治本吗?”
唐时问题,恰好问到点子上。
他看不见是非表情,只看到他宽阔肩膀,雪白僧袍,脚步顿,又继续往前走,却说句:“总能有办法。”
还真是个乐观和尚。
唐时弯唇笑,向着外面走出去,路从这无数石柱之中穿行而过,他头顶身周都是交汇东西两海海水,他顺着这交界条线,笔直地往北。
可唐时表情,没有丝毫破绽。
是非心底,忽然说不出地复杂。
他想起苍山秘洞之中话,那坐在刻满字石壁之前枯骨,不是旁人——而是枯叶禅师。
当年枯心禅师说,枯叶禅师回来镇压罪渊时候,乃是以神魄归来,身体早已经成为枯骨。即便如此,他还是回来,将自己应该做甚或是说想做事情,做完。
而后,世间再无枯叶禅师。
外界交流,怨怼之气所形成罪力,便逐渐地堆积起来——这其实是个恶性循环,整个枢隐星越是没有星桥,罪力便越是深厚。有人镇压还好,若是无人镇压,这罪力弥散开去,便能影响人心智,甚至对修士修炼造成不良影响。
星桥,罪力,罪渊,半轮月……
这些修士,若说是已经接受不能飞升事实,却还要遭受这罪渊折磨,或者为阻止悲剧发生,将自己投身于这罪渊。
唐时几乎已经能想见这些情景,这枢隐星上,兴许还有许许多多与冬闲相同境界修士,可他们无法登仙。
没有星桥,甚至枢隐星内部还出现深重危机。
在走到最边缘,出来时候,唐时似乎便已经接受那事实。
殷姜已经没。
抬眼,却像是早已经料到自己眼前会出现什场景样,唐时显得很平静。
他与是非,站在整个罪渊最边缘,这圆最边缘,脚下乃是万丈深渊,有氤氲热气从这深渊之中腾起,像是有岩浆在海面下流动。
唐时举目,道巨大深壑,从
东诗。
唐时。
想想觉得不大可能,是非忽然伸手按住自己眉心,便转身想着北面走。
他们从西边而来,归去时候却向着北面。
唐时怔住,星桥这种东西,虚无缥缈,要开星桥?这哪里是人力所能为?
四面楚歌而十面埋伏……
他想着,目光不自觉地便到是非脸上,是非瞳孔之中倒映着这无数石柱,只道:“约莫快结束。”
“此话怎讲?”唐时又没明白。
是非目光转回来,凝望他,却缓缓弯唇:“罪渊初之时庞大,不过经过多年持续镇压,已经只有中间这点,不出十二年,这里便会被彻底封印。届时,只要再开星桥,使枢隐星交通鸿蒙星辰,切便可无虞。”
说出这些话时候,他不曾移开自己目光,是直看着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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