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涯忽然有些恨得牙痒痒,唐时这模样有些小贱,说出来话也莫名地带种贱气。
“
——是非又用什心机呢?
这思考,那句“舍身度人”,忽地便有些明白起来。
汤涯看他久久没回过神来,便站到他身边,问句:“这和尚,不是你喜欢那和尚吗?”
唐时回过神,却摇摇头,“现在不喜欢。”
“……”汤涯忽然无言,只盯着唐时这平静双眸,当真是波澜不起,说出这句话时候,甚至不能在他眼中窥知什世事变化沧桑出来。那时,汤涯觉得可能是唐时太过年轻,又哪里会有什沧桑感?可转眼他便否决这个推断。
这和尚有些死心眼。
唐时目光转,便道:“这里听说总阁与十二阁之间有些矛盾,虽说你是个和尚,是出家人,不过想来你为小自在天做什都肯。真要到算计时候,又哪里顾及你是个和尚?是非,真若想救小自在天,说不得你要以心机来算。”
只凭着慈悲成不大事,尤其是是非这事儿,真不算小。
可唐时担心,毕竟多余几分。
是非那双似喜非喜眼眸抬起来,望着他,沉默半晌,忽说句:“你怎知,不曾用心机?”
沉默。
反驳,或者接话,都落下乘,不说话才是最合适。
这招,唐时已经见惯。
他回头看汤涯眼,心想着自己是来套问消息,便咳嗽声,道:“你是来办你以前说那件事吗?如何?”
他其实能猜到是非来干什,只是他没对汤涯说自己知道而已。
现在不喜欢,他太坦然,坦然得令汤涯这旁观者都觉得冷。
他像是在说着件完全不相干事情,而后又背着手道:“汤先生,们不走吗?”
“毛病。”汤涯终于没忍住吐出这跟自己身份不符合两个字来。
唐时知道他是在说自己,不过他双肩耸,摊手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不喜欢他,又不是没关系,你至于吗?”
天生这没心没肺东西——
唐时眼神,瞬间锐利如刀,刺入是非眼中。
二人对视,是非又缓缓地垂首下去,双手合十,佛珠封于掌心,朝他打个稽首,道:“缘生缘灭,自有定数,佛慈悲,舍身度人。唐施主,后会。”
他转身便去,唐时只站在原地,咀嚼着是非那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番话。
可想阵,又想不出个头绪来,兜兜转转,不断在脑海之中闪现竟然只剩下先头那句“你怎知,不曾用心机”。
你怎知,不曾用心机。
现在他问得直接,是非也答得直接,摇头道:“太糟。”
太糟。
这个词,绝不该出现在是非口中。
唐时眯眼,几乎想试试这人是不是真是非,可他转瞬之间便猜到些,说话不大好,只传音给他道:“冬闲大士?”
是非点头,也传音道:“并非全无转机,只尽之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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