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唐时
感觉反倒是复杂
起来，
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敬佩，竟然只能站在那里看着不说话。
“你八岁入佛门，修行已有十又五六，从武僧院到戒律堂，到般若堂，再到罗汉堂，最后成为三重天大弟子，
佛慈悲，诸人对你给予厚望。”
慧定禅师声音很沉，似乎只有放慢语速，才能压抑住自己痛心。
“数年之前，灵枢大陆东山小荒境之行，派你前去，入小荒十八境，并且调查神元上师渡劫失败事之中暗藏阴谋，你回来却修为倒退，甚至已经破戒，至今执迷不悟……诸位上师点化于你，你却依旧意孤行，受心魔引诱……半月之前，曾与上师商议，放你从思过崖出来，却不想……你依旧……依旧……”
是非拨动手中那串念珠速度越
最后点香灰，忽然坠落到炉中，唐时只听到慧定禅师叹息般声音：“是非，何不悟？”
是非只是将头埋下去，彻底地闭上自己眼睛，平静极，句话也不说，整个戒律堂也陷入片沉默。
唐时看着他那背影，不知道为什
有些奇怪地难受，可是心里却开嘲讽，只觉得这是非是个傻子，悟不悟，都是嘴上说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学生犯错让写检讨书样，有几个是真心悔悟？
大多数人都是直接写下违心检讨书，敷衍敷衍也就过去，可是是非却太实诚。
将目光从眼前已经快要燃尽香上移开，而后落在盘坐在佛前是非身上。
这是他最得意弟子，也是让他最伤感弟子。
这炷香燃尽，是非受罚便要开始。
该来人已经来，想来人也都来。
慧定禅师闭上眼，让自己心保持在种古井不波状态。
这便是唐时觉得他傻原因——这人怕是只要说上句弟子知错，便能够逃过所有惩罚，看慧定禅师那模样，似乎点也不想惩罚他。
可是是非却……
这人是真傻。
唐时暗自摇头，抿紧自己嘴唇，便感觉到自己跟是非不同。
他觉得他傻，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如果是非是那等随口胡言敷衍*猾之辈，便不是他所认识是非。
此刻慧定禅师其实点也不平静，相反，整个殿上最平静人是是非。
他似乎已经早就知道如今结局。
盘坐在殿上蒲团上，周围是黑色光亮水磨石，反射着种冰冷气息，是非脊背挺直，却微微地垂着头，眼睛微闭，单手竖着，另手却拿着那串外面有着镂空花纹手珠缓缓地拨着，两片薄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乃是在吟诵经文，速度很慢，可是众人依旧不知道他念诵是什。
从唐时角度，只能看到他停止背影，还有那脖子上挂珠后面点点暗色穗子。
佛教之中珠子，都分得很清楚，脖子上挂珠，腕上佩珠，手上拿是持珠，唐时自己也有串持珠，那是他身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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