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那个人恰好也特别会发誓、特别会醒悟、特别会忏悔,用真诚歉意和十天半个月良好表现得好像全世界最好老公和爸爸,再循环往复地故态复萌。
如果个人坏得彻底、恶劣得彻底、离谱得彻底,反正没有人同情他。
最可怕、最可恶就是这种有时好、有时坏人,次次获得原谅然后变本加厉,防不胜防。
……
升起挡板,独立空间仿佛把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蒙上眼罩躺下,却被某种糟糕透顶情绪彻头彻尾淹没。离地三百公尺,却孤独得像是在另个宇宙。
“抱歉,要换座位。”纪锴转过头,用尽最后平静按下服务铃。
“经济舱也行,哪儿也行,实在没办法跟他坐起,你把换哪儿去都行。”
空姐微微躬身,脸抱歉:“先生实在对不起啊,们今天这趟航班全部满舱。”
“锴哥?”朱凌急,“、是不是又说错话?没有别意思,只是……”
手腕被握住,纪锴几乎是粗,bao地甩开,两人就这在脸为难空姐面前拉拉扯扯好几个回,终于忍不。
看看他小时候上学地方。亲眼见见他说果子挂在红墙枝头、高大无花果树什样子,摸摸河边他爬过柳树,瞧瞧他钓过鱼小河堤。
模模糊糊印象中,有个地址,没想到还真能找到。
就连院子里枯水井位置,都跟纪锴描述模样。
抬起头,二层楼那里处掉漆窗框,侧玻璃被贴五颜六色贴纸,纪锴说过那是姐姐贴,透过阳光会有彩虹颜色。所以后来他在家里买彩虹发生器,说是喜欢那样光打在桌板上。
井边坐着个干瘦晒太阳老伯伯颠颠拐杖:“别看啦,那家早就没人啦。家破人亡,挺晦气呀。”
也知道,这有点迁怒意味,对朱凌未必公平,但能怎办?
管不他,自己都完全陷入团糟。发疯样地想家里小木偶,想要个抱抱。
能马上抱下该多好……在家时候,纪锴最喜欢黎未都主动钻到他怀里蹭蹭模样。所有脆弱、委屈都给他看,让他觉得
“你能不能别再那傻B?!”
朱凌茫然松手,震惊委屈眼神还在控诉——只是想道歉,只是单纯地想要道歉,没有恶意,你为什……
是,纪锴当然也知道他没有恶意。
然而糟糕就是,这个世界上,好像无论是谁都可以无辜、都可以“没有恶意”。
当年,姐夫那个德行,姐姐为什那傻,没有早离开?
朱凌转过头,恍恍惚惚,跟着老头儿起在井边坐下。
那坐,就从中午直坐到黄昏落尽。
……
“锴哥,你家里发生事、姐姐事,为什从来没有告诉过。那大事,你为什、为什从来没有跟说?”
“咱们在起五年,你要是跟说,哪怕点点,那时候定、定不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