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声看向玻璃壁上映出
自己身影。
白大褂敞开，毛衣前襟
片洇湿，西装裤拉链开着，铜扣落在皮鞋旁边，被地面上小洼透明液体浸泡着。
裤子完好，但如果撩起裤腿，就会发现布料覆盖皮肉上已布满
愈合细密刺伤。
沉冷视线向上，落在舱内人殷红似滴血唇上。
两分钟后，楚云声淡淡开口：“下次，记得擦干净。”
就像蝼蚁在追逐神明。
在楚云声心中下意识地升起这个比喻时，他脑海霍然空，周围切随之破碎朦胧。
熟悉噩梦醒来感觉侵袭过大脑，楚云声手指骤然缩紧，双眼猛地睁开。
“呼——呼——！”
沉重气息挤出胸膛，楚云声定定微微癫乱目光，控制台、玻璃舱、桌椅，以及插满导管沉睡苍白躯体。
诡异都极可能与这个夜晚有着紧密联系。
似是睡得不够安稳，容陈唇瓣嗫嚅着念句什
，翻个身，侧着在睡袋里蜷缩起来。
而随着他姿势变化，他头发浓密脑后部位也,bao露在手机亮光下。
尽管光线极为微弱，但楚云声还是清晰地看到——那是圈隐藏在发丝间微凸疤痕，碗口大，洞穿后脑——它竟不是旧神实验痕迹，而是在容陈还活着时就已经存在。
忽然，夜风送来某种声音。
说着，他直起身，温热手指擦过玻璃舱顶部边缘。
那里有线潮湿黏液残留。
切如常。
好像只是做个梦。
但楚云声很清楚，这不是之前噩梦，也不是陆知闲那样预知梦，而是个以种匪夷所思力量和途径，由颗大脑传递给另颗大脑信息梦境。
这在将大脑定为不可知五维生命第研究院，是个极为重要实验项目。
不过，这是梦，也不是梦。
楚云声意识离开帐篷，循着这声音来到悬崖边。
周遭片漆黑，但当他低头望向崖下时，下方却忽然明亮清晰，好似白昼。
而在这样明亮中，他看到层薄薄灰雾，雾气里，道又道人类影子在地面上匍匐蠕动。这些影子肢体扭曲，诡异如怪树，丑陋如爬虫，从道两道，渐渐变成数十道，上百道，它们汇聚在起，向着崖上攀来，密密麻麻。
楚云声看不清他们脸，但却可以感受到他们目光。
专注，虔诚，疯癫，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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