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撩动,来人步法飘渺,步进入船舱,却正是本该在郑家打坐修行季灵。
季灵凝目看向丧门星掌心血洞,神色微动:“谢家剑指?”
丧门星面上闪过丝疑惑之色,似是没想到这个只能在白龙榜上掉个末梢九仙宫圣女竟还有此等见识,能眼认出谢家剑指。
他知道季灵曾两次挑战谢乘云惨败,领教过抚雪剑,但谢乘云只是含神,还未练成谢家定丹才有剑指,所以季灵能认出谢家剑指,还是令他颇感诧异。若非他早年曾与谢家定丹交手过,也难以迅速确定这气息和痕迹。
公子哥死死握着毛笔,双目圆睁,也同这画舫其余人样,栽倒下来,成具冰冷尸体。
方才还热闹惬意消暑诗会,眨眼便死寂无声,尸横遍地。
血水渐渐积多,在船舱覆盖浅浅层。
道轻纱阴影后,面具男子现出身形,盘膝坐下,带着血洞手掌按在血水中,刹那间,便有源源不断血气聚拢,随着他功法运转,被他纳入体内。
肉眼可见地,掌心剑气缭绕难散伤口飞快愈合起来。
起宁平安,恢复院子,潜伏在此,与谢乘云和楚云声二人分头行动。
午后日头偏斜,暑气蒸腾。
金陵城玉带般自粉墙青瓦间穿过秦淮河上,浮浮沉沉着几座画舫小舟,驱散闷热凉风拂过岸边垂柳,扑动船头垂落轻纱,散得粼粼水光中俱都是袅袅胭脂香,与清泠泠琵琶声。
蝉鸣昏昏,绿荫低低,听曲冰瓜,打扇小憩,消得几番暑热炎炎。
公子哥们聚在玉石凉席上,靠着瓷枕,谈笑风生,推杯换盏。
“丧门星,记得说过,不论寻还是杀人,皆不要来郑家方圆十里内。”
道素衣倩影落在船头,隔着层层轻纱,冷冷地看着船内人:“你当话是耳旁风?”
专造灭门杀孽,绰号“丧门星”面具男子睁开眼,目中闪过抹讥讽冷意,头也不回道:“圣女之命,某自然不敢不从,只是事出紧急,又极为重要,某等不得动用圣女留下联络手段,自觉亲自前来才算稳妥。”
“至于杀人,这可不是想杀。”
丧门星手掌翻转,眼露阴戾:“若不及时吸取些新鲜血气,这道断魂掌,可是要从此废。想必圣女也不想看某折损大半实力,跌下定丹中期吧。若是如此,在这金陵城中,怕是无人可为圣女护道。”
名俊秀公子望着河岸对面郑家绵延广阔宅邸,举杯酸几句诗文,引得哄堂大笑。
此人气得脸红,笑骂众人,俯身推开依偎过来娇娘,便要取笔墨,较量番,只是上好宣纸刚铺开,笔未落,纸上却忽地多点腊梅般殷红。
公子哥愣,以为自己酒醉看花眼,正定睛再要去看,却忽然半边身子重,转头,美艳琵琶女笑容凝固,脖颈上道红线,船身荡,红线裂开,便有头颅啪地滚落。
“啊——呃!”
惊惧尖叫还未出口,喉管就已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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