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明苦笑，扶着膝慢慢站起身。
郁镜之在那面墙下停留
会儿，便朝这边走过来。
他边走，边抬手将衬衫
领口扯开些，薄薄热气散出，有细小汗珠从颈侧落下，滚过喉结，衬得他眉眼
郁镜之神色凛，皮靴抬起，脚踹开后门便冲出去。
枪声传来方向是条少有人经过狭长弄堂。
楚云声到时，就听见枪声再次响起，郁镜之绕过弄堂里靠墙倒着那具尸体，正举枪射击。
弄堂深处阴影里溅起火花，旋即便有道模糊身影飞快闪过，在子弹追击下，三两下跃过面墙，消失不见。
“先生！”
但楚云声却觉着仍有哪里不太对劲。
比如郁镜之递给方既明那张写着青霉素效果纸页时，他们两人对话除点名中成药是郁镜之弄出来之外，并没有直接说过抗生素事，仅是晦涩简短交流，就算这名叫作成美编辑当时就在旁边，也不会知道太多。
但若只是中成药，却也不至于让齐鲁省人冒着得罪方既明和郁镜之风险，去扣趟火车。
这其中总还有些关节，透着古怪。
而想要打通这古怪，楚云声有预感，关键或许就在那名叫成美东方报编辑身上。
名报社编辑租走。那里出现油墨味，明显是反常。
而恰好，东方报名负责印刷编辑昨天不在报社。
郁镜之不相信这样巧合。
他看向方既明，直接问道：“先生，欧洲会议消息那天，
与您说抗生素之事时，编辑部办公室内，可有这个叫成美人？”
方既明猛地抬眼，立刻明白郁镜之话里意思。
郁镜之手下人和楚云声同涌进来。
方既明也气喘吁吁赶到，眼便看见地上尸体，失声叫句：“成美！”
楚云声蹲下，检查下胸口被子弹洞穿范成美，已经没气息。
除此之外，范成美身上明显是被仓促翻过，衣衫不整，口袋都被拉出来些零碎东西掉地，全落在血泊里。
面对方既明投来目光，楚云声摇摇头。
郁镜之带上数名手下，同楚云声和方既明匆匆赶往东方报报馆。
然而，当三人抵达报馆后，方既明助手却说刚刚有人来找范成美，范成美从编辑部后门下楼，和那人出去。
郁镜之暗道糟糕，拔枪便朝后门跑去。
楚云声紧跟其后，小心地护着后面方老先生。
几人踩着老旧木质楼梯还在往下跑时，声隔得并不遥远枪声便蓦然传过来，惊得身后编辑部里响起喧噪喊声，方既明脸色也陡然沉下来，扶在楼梯扶手上手掌倏地攥紧。
“去报馆。”
郁镜之当即拍案起身。
事情线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然便下子串起来。
亚当斯绿鹰，双重身份盛玥，东洋语，油墨味……在齐鲁被扣下列车，东方报编辑，抗生素，中成药……
隐隐地，似有什
要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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