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薛红娘死得太快,不然老娘非要撕烂她那张脸,丢去喂狗。”
女人说着,话音顿顿,又道:“你来找,想来是知道这几个和谍子有关人都是常来这儿嫖客,但心里头是不想接。打从租界划出来,这书寓就没天安生,好不容易搬来这儿,有这几天太平日子,不乐意去招麻烦。”
“这几个人若是在这儿出差错,可不止脱层皮。”
“要是也没,这书寓也就散,这些姑娘们去外头,可更赚不到几分怜惜,下场不外乎是去弄堂口做‘野鸡’或是当块任人宰割‘咸肉’。等过这两年,年老色衰,也就是贱役命,若是运气好些,兴
女校书撩起门上绣帘,便有股浓郁脂粉味扑面而来,并着亮堂堂光线。
屋里头同外边逼仄脏乱完全不同,甚至称得上富丽堂皇,靠墙横着张美人榻,榻边放着盆冰,名上些年纪却仍是风韵犹存女人在那儿坐着小憩,听见动静睁开眼,见是九眼张也丝毫没有意外。
“薛红娘吃郁先生枪子儿,寓所都烧成把灰,九流会夜之间去三分之还多,想着你便是块石头,也该动动。”
说着,女人使个眼色。
女校书意会,立刻退出去关门,立在外头廊下抽烟。
珠炮似说串,姿态甚是冷漠。
那车夫也不在意,将黄包车放,走到门边来,笑着道:“不是熟客,倒是熟人。你这做女校书,不在书寓弹琴写字儿陪客人,怎要到门口看门来?”
这被称女校书旗袍女子愣,霍然抬头,惊道:“哟,张爷。”
“什风把您给刮来?”
女校书那脸冷然立刻融,变作嫣然笑。
九眼张没理会这些,径自坐到女人对面,手里有样东西放在茶几上,赫然便是之前下车贵太太抛下几角硬币中枚。
只是这硬币和寻常硬币不同,硬币面粘张小纸条,拿下来展开,里头用钢笔写几个蝇头小字。
女人叼着烟斗,低头看,秀长眉皱起些:“你找这些洋人和军阀谍子做什?这可不是般事,九流会碰这些,是嫌死得还不够快?”
九眼张摇头:“这不是说算。九流会出事,你以为郁先生杀薛红娘那批吃里扒外东西就算?这罪是九流会罪,你都是逃不。这是郁先生给戴罪立功机会。”
那两片涂得艳红唇间吐出片烟雾。
她边引着车夫进门,边语气熟稔道:“昨儿还听荣爷说,您接大买卖,离海城,时半会儿都回不来,没想到今天就见着。”
“您这是不开古董行,改去拉黄包车?”
九眼张摘下草帽,露出张属于中年人憨厚普通面容,放进人堆里便在找不见那种:“古董行是开不得,被盯上。”
女校书脸色微变,左右看看,没贸然接话。
两人路走进院子里,来到扇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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