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其中本书内,多出枚柳木书签。
光线昏暗中,楚云声用眼角余光留意下门缝处刘二位置,同时以指腹细细抚过书签四边。
边缘处有线凸起,楚云声略用巧劲,从中拽出片细薄木片,正反两面皆以钢笔写着蝇头小字——
“正月十四,海城火车站。”
“君已上船。”
而这个突然出现陌生面孔,也让旁边刘二戒备起来,不断在用隐晦视线打量他们两个。
楚云声对这两人反应恍若不知,仍与张篷寒暄着。
“时间还早,同孤兄又不是不知道,惯爱挑灯夜读。”张篷走过来,以询问之意看向刘二,“这位是……”
“位朋友人。”楚云声道。
张篷见楚云声没有让他进门小坐意思,便将手里书并着几份报纸递过去:“既然同孤兄还有事,那也就不打扰,这些书报同孤兄看看,可有缺损。”
人。
这年轻人眼看见楚云声,便是目露惊喜:“同孤兄,方才找你还不在呢,这是从何处回来?正巧,你借几本书都读完,应当还你。”
同孤,是楚云声字,取自杜甫“片云天共远,永夜月同孤”,意指自身,又喻指心念。
楚云声记得自己是生在现代社会,没有取字,但陡然听见这声同孤,却有种奇异熟悉感,好似这正是自己字,用许久,被许多人唤过。
“露斋,你还未歇?”
与此同时,隔几条街金公馆。
郁镜之站在面宽大镜子前,换上身端正洋装并长靴,衬得整个人越发贵雅,又透出股骄矜冷厉之气。
他身后半步,心腹路允低声汇报着:“除西边儿几家小姐被接回去,其余再没有人离开。这是先生您在北平第次正式亮面,可没人敢不给这个面子。”
郁镜之笑下:“可没这大面子。订去东北票,今晚事,亲自去趟。城郊也都备好,拿货就走,动
说着,他又瞥眼门内,怔,诧异道:“同孤兄这是在收拾行李……可是要回海城?还是,另有去处?”
楚云声接过书,道:“去朋友家叨扰几日罢。”
张篷推推眼镜,朝旁刘二笑笑,点点头,又和楚云声寒暄几句,方转身回自己房间。
刘二看着楚云声手里书报,微微蹙眉,却没对此多说什,只催促楚云声快些继续收拾。
楚云声回到房间内,掩上房门,将屋内自己带来东西都整理出来,收进个手提箱内,又借着箱子遮掩,迅速翻遍张篷还回来那些书报。
楚云声应声。
原身记忆中有这个人。
此人名叫张篷,字露斋,正是那个以海城老乡身份成为原身熟人,引导他去郁镜之舞会人。
按照原身记忆中对此人性格印象,现在见到他参加完舞会回到旅馆,必会问些舞会上事,同他吹捧番。
但眼下,这张篷却像是另有顾忌,没有主动挑起那番话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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