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声没答话。
郁镜之侧脸滚下汗珠漫进他唇缝,有点涩涩凉意,楚云声体味下这温度,问:“冷吗?”
没人答他,几秒后,耳畔传来声短促嗤笑,郁镜之从他身上退开,双脚踩在地上,看也不看楚云声便提着枪转身,沿着走廊往前走,姿态坦荡从容得完全不像满身狼藉之人。
走出去段,他脚步停,微侧过身,瞥眼楚云声:“楚少不是要谈生意吗?书房在这边。”
走廊里没有开灯,四处黑暗,唯有尽头落进来片雪色映出明亮月光。
窗外雪簌簌地落,越来越大,不时有枯枝被压折声响传来。
楚云声抱着人踏上楼梯最后阶,脊背靠在走廊冰凉墙面上,从紧绷到缓缓松懈。
肩侧感知到刺痛凌厉抓伤,楚云声微低下头,迎到两片湿润唇瓣同时,耳边听到咔哒声轻响。
唇舌温存触碰。
怀里青年手中却多把从墙壁暗格内取出枪,拉栓上膛,幽黑危险枪口瞬间就顶在楚云声太阳穴上。
只是心血来潮,想要戏耍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敢找上他公子哥,给他点教训。
但眼下,却不知为何,忽然口干舌燥起来。
郁镜之敛去笑意,漠然盯着楚云声,眸光明灭难定。
片刻后,他向后靠进椅子里,只搁在毯子上脚抬起来,隔着半张茶几,缓缓踩上楚云声膝头。
布料擦着脚心,像火舌在舔舐。
楚云声看眼郁镜之僵硬微颤双腿,披着大衣起身。
郁镜之书房极为简单,估摸是清过,半点见不到从前金公馆豪奢派头,反倒是透着空荡冷硬清寂。
书房有换洗衣裳,楚云声拿件长衫换上,回过头,却见郁镜之半点羞耻都没有,拿过汗巾随意擦擦身上,就裹上件绸布睡袍,似乎是真觉着冷,外头又罩上铁灰色军装大衣,将慵懒随性与酷烈冷厉诡异地揉杂在处。
他将手
枪口冰冷,刺激着皮肤下神经。
而握枪青年却还浑身湿热,依偎着他,眉目含着旖旎情丝般,贴着他脸温柔地笑着,与他接吻。
极致危险如拉紧弦,几乎将缠绵催成战栗。
枪毙命危险近在咫尺,楚博士却凭着与殷教授几辈子丰富对线经验,丝毫不慌,抱着人手臂仍是稳稳当当,丝不动。
枪口就这样静止般抵片刻,郁镜之忽然轻声道:“如今手还抖着,楚少就不想将这枪抢来玩玩?”
这答案太过显而易见。
楚云声探手擒住那截脚腕,倾身压上徐徐晃动安乐椅,敞开大衣将椅上青年裹住。
料子精细长衫堆到椅边,旖丽汗潮脸靠向壁炉侧。
火焰跳跃,明明灭灭光影交错浮动,那只尚还握着书籍手由松至紧,又由紧到松,最终苍白手背蒙上瑰丽绯红,骨节颤抖,筋络微凸,似是痉挛般张开五指,任由那本厚重书籍重重砸在地上。
座钟发出鸣响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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