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手掌被温暖着，慢慢有
力气，紧紧地回握住楚云声手。
“
老家有守岁传统，但以前在WZ基地过年，都没守过。”
路灯下影子和雪花静静晃着，沈暄轻声道，“挺喜欢守岁除夕夜，
个城市有那
多盏灯彻夜不眠地亮着……”
楚云声脚步微顿，看他眼，沈暄却勾唇笑着，将剩下话咽在喉咙深处，没有吐出。
但他知道自己想说什，又在笑什。
握着筷子手指抖抖，沈暄顾不得放下碗筷，起身把拉开门，嗓音被忽地扑来寒风吹得发颤：“你……怎回来？没在家过年？”
楚云声穿着件黑色大衣，侧脸冷峻深刻，满身寒气，风尘仆仆。
他提着行李箱和两个购物袋，从窗口路灯下走过来，闻到沈暄满身烟火气，于是声音也变得低沉些：“是要在家过年。”
沈暄眉梢微动，怔片刻，反应过来楚云声话里意思。
他眨眨眼，弯起嘴角想笑，眼眶却忽然有些发酸。
回各家，走得干干净净。
楚云声也提前晚飞去京城，研究所事到底还是要见上面才行。
而且楚云声原身家也在京城，尽管家里只剩下个没什感情、早就再娶妻子另有小家庭父亲，但阖家团圆日子也总要联络下，往年原身也都是要回去过年。
最后，整个基地算来算去，只剩下沈暄和值班保安大爷做留守儿童。
大年三十晚上，四处年味浓郁。
辞旧迎新，万家灯火。
那多盏灯，也终于有盏，是为他而亮。
“回去吃年夜饭。”
楚云声接过沈暄手里碗筷，将行李箱拉杆塞给沈暄，在寒冬仍有温热手指摸摸沈暄后颈，然后转身进传达室。
沈暄站在原地，看着楚云声和保安大爷说几句话，放下袋东西，又拿着他外套出来，将他裹好。
他拉住他右手，边轻车熟路地按着，边带着他往基地里走。
夜空慢慢飘下雪来，细小而又纷纷扬扬。
漆黑天幕上砰砰炸着市中心烟花，流光溢彩，璀璨绚烂。
沈暄蹲在传达室，和保安大爷边煮速冻饺子，边看春晚。
电视机声音放得很大，吵吵嚷嚷，显得这冷清小房子里也无比热闹。饺子汤热气徐徐腾起，在眼前氤氲出片暖暖雾。
沈暄举着筷子，正和大爷煞有介事地点评着电视里小品，就听传达室玻璃突然被笃笃地敲响。
他转头，隔着片片凝结霜花，看见双漆黑淡漠却盛满温暖灯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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