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押着人名兵将取下堵着田郎将口舌布头。
田郎将苦笑声,无地自容地埋下头,声音嘶哑道:“去年冬日,世家寻到,恩威并施,屈从于胁迫与诱惑,背叛王爷,身投世家。大周议和团入京后,世家与其勾连,得大周特有难解之毒,令放入王爷膳食之中,日复日,积少成多,待得王爷心绪翻涌,喜怒不定之时,便会毒发身亡。”
“大周打着议和幌子,勾结逆贼世家,谋划毒害王爷之事,篡夺大晋九五皇权,
楚云声道:“如此说来,本王还当谢二皇子救命之恩?”
不知为何,大周使臣心下忽然有些惴惴,但面上仍是谦逊道:“大周与大晋乃是盟友,二殿下相救王爷,亦为应有之义,当不得恩情。”
“盟、友。”
楚云声沉沉重复遍这两字,然后起身,将手中所执封帛书抛到大周使臣面前。
大周使臣若有所感,忙低头去看,正在这帛书之上看到条条约定与两国玺印。
内,楚云声看着底下中年男子,面上辨不出喜怒。
中年男子副大周少见文质彬彬模样,闻言颔首笑道:“确是如此。不然王爷已到边关数日,可曾看见周军攻城?不过是来边境演练番罢,绝不会背弃盟约,做那不仁不义之事。之前在张家村,更是误会场,二殿下不过是闲来无事,想去狩猎散心,怎料迷路,入大晋境内,又遇穷山恶水刁民,杀人也只是为自保而已。”
这番话可谓恬不知耻,颠倒黑白,听得帐内诸将皆是怒火勃发,恨不能直接出刀,取这使臣首级。
但军中军纪严明,楚云声未发话,无人敢轻易喝骂动作,便都忿忿地咬紧牙关。
若搁之前几日,楚云声还要同这大周使臣诡辩闲扯阵,换些似是而非消息,但今日他却没这个打算。
他登时心神震,脱口便喊:“摄政王此举,莫不是要食言而肥,撕毁盟约,迫大晋与大周开战?百姓怨愤,生灵涂炭,王爷可担得起!”
楚云声不答。
营帐外却忽然进来两名兵将,押着个形容狼狈高壮男子。
男子脏污脸抬起来,帐内便有人惊疑不定:“田郎将?”
“除夕宴之变被查出毒害王爷,田郎将不是已被当众斩首吗?”
听完这番瞎话,他又问:“那本王肩上之伤,大周又作何解释?”
大周使臣笑容收,情真意切道:“当时场景,乱民朝王爷扑去,二殿下深恐乱民无状,伤王爷,情急之下,便箭射出,欲救王爷。但二殿下实在是关心则乱,箭术不精,手那抖,便不小心伤王爷,实在是大大误会啊!”
此话实在厚颜无耻,但大周使臣惯来就是善于此道,不然也不会被派来谈判。
他边说边觑着上首楚云声神情,试图从中分辨些情绪。
但哪怕是面对他如此指鹿为马说辞,这位大晋摄政王也是神情不动,波澜不惊,就仿佛听得并非无耻之言,而是过耳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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