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昏黄烛火,楚云声冷峻眉目略微动,道:“不必办。本王与陛下另有安排。”
说完,便抬下手让狄言退出去,独留下盏烛台随着他看完封密函。
其实密函也没什可看。
密函里大多事情都在楚云声意料之中,只有两件让他稍稍多几眼。
其便是陆凤楼所在子弟营事。
话虽如此说,但楚云声心里却并不意外这由帮大少爷练成子弟营有这样结果,毕竟瑶山土匪算不得多强。
楚云声有心问问小皇帝安危,但既然来是普通密函而不是八百里加急,那便说明不论是这死还是这伤,都并非是陆凤楼。他多问,反而是将陆凤楼,bao露在更多危险之下。
以匪练兵,还将皇帝送到无眼刀剑下,本就是命悬线险招,他不该更为其添上几分风险。
狄言留意着楚云声神情,道:“陛下身手不错,人缘也好,轻骑暗中着重保护着。”
楚云声也不意外狄言猜出他心思,边拆开密函看边道:“按先前安排,继续练。其他大营同样轮换调兵,演习与剿匪计划不必变。刀不磨,便会生锈。锈,便杀不得人。”
步还有吩咐催命似追上来。
狄言见状劝道:“王爷,您令这些新收幕僚如此忙碌憔悴,恐人心不服。”
楚云声掀袍坐下,烛光攀上他眉目,将他青白脸色和眉间疲乏映照得览无遗。
瞒着许多人重建重修北地十二城,可不是什小打小闹。楚云声这些时日几乎是不眠不休,巡过河堤,查过荒地,走访难民之中,将身玉树般风姿都磨得冷硬粗粝几分。
他听闻狄言话,却有些想笑,淡淡道:“你从哪里看出那几位憔悴消瘦?怕是个个胃口好得很,养得红光满面,这衙门厨娘都想唤个同行来帮衬。”
子弟营说白,勉强算得上流
这声线极低又哑,夹着丝霜寒,如将出未出剑,杀气若有似无,激得狄言莫名冷。
他犹豫下,低声问:“王爷,三月将过,陛下及冠礼可还要办?”
大晋皇族也不是从未有过幼帝登基,所以早便有祖制定下,幼帝最迟二十及冠亲政,及冠之礼定于万物萌发初春,按照先例大多是二月三月。但眼下,已然是三月下旬。
其实不用狄言提醒,楚云声也没忘。
只是陆凤楼这及冠礼注定要推迟到明年。况且三月只是皇家定及冠日子,并非是陆凤楼真正二十岁生辰。今年办不成及冠礼,但楚云声却没忘陆凤楼生辰礼。
狄言仔细回想下,好像还真是,顿时便有些惭愧,于是忙道:“是属下失言。王爷,京中北营来报,子弟营已入中原瑶山剿匪十三日,连拔两寨,死七伤,已算得上骁勇。”
封密函递来。
楚云声接过密函却没拆开,而是道:“死七伤……北营那队轻骑帮多少?”
狄言答:“只负责最后扫尾。”
楚云声道:“是本王小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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