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凤楼度以为楚云声看出什,但事实上,被困在兵营这些日子,除开训练略苦,他却没受什质问与磋磨。
日子天天过去,眨眼就过小年,临近除夕。
宫廷除夕夜宴,于太极殿宴请文武百官,是朝堂惯例。
但之前与大周和谈签字那样大事楚云声都未曾让小皇帝
逢年过节,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都添几分热火朝天忙碌与紧促。楚云声这个摄政王也不例外。
除外每日夜间施针与煎药,楚云声也忙得让陆凤楼摸不到影子。
他极少在兵营停留,有时匆匆拔针便纵马离去,回来时候衣袍间偶尔会挟着丝古怪气味,陆凤楼碰见过,仔细分辨,好像火药气息。
在头日试探与剑拔弩张后,之后医治便显得平淡而寻常。
陆凤楼训练加重些,施针疼痛也小,常常还扎着针就昏沉沉地睡过去。楚云声也懒得与他打机锋,由着他睡,便转身去忙。
楼睡得熟,他便收好东西,裹上披风,和狄言带队轻骑出营地。
天快亮时归来,陆凤楼已经不在帅帐内。
楚云声扫眼书案,果然有被翻动痕迹。不过这翻动人小心得很,若非是楚云声记忆力非凡,恐怕也看不出什。
他检查下,又将几件公务处理好,才叫人来传早膳。
作为军统帅,也没有特殊待遇。
有时陆凤楼魇着,惊悸醒来,睁眼,映入眼帘便是点微弱昏黄烛火,还有道拓在屏风上俊挺端正侧影。
周身熏得暖融融,床头木盘里放着梨子和糕饼,炭盆翻飞着细小火星,帐内还有另道带着寒气呼吸。
这个常常在梦境中将他剑贯胸,踹下龙椅男人,不知何时,竟也能让他联想到安心这种令帝王惊恐抗拒字眼。
陆凤楼觉得自己越发琢磨不透某些事。
有关那百来个纨绔子聚成少爷兵,陆凤楼也似真似假地问过楚云声,但楚云声却没正经回答他,而是潦草道:“君子命人去做事,凭是信任。那小人又凭什?陛下学会用刀,也要学会收刀。”
郎将拎着几个毫无油水菜包子进来,并着大碗泛黄菜汤:“王爷,昨儿送饭那黑脸小子惹您生气?也是个家里没管教纨绔子,您罚得他瘸拐,也不顶事。按咱说,您承人情帮教着便是大人大量,何必为这事儿烦心……”
说笑着,郎将把菜汤递到楚云声眼前:“这送饭事,以后还属下来吧,反正咱营里眼下也没什要紧事。王爷您也莫要太过操劳,咱们大晋还指望着您呢……”
心腹属下苦口婆心喋喋不休地响着。
楚云声盯着那菜汤看片刻,接过来喝,声音平淡地打断郎将话语:“田将军,过几日便是除夕,安排营里将士探亲吧。你也回家中看看,上有父母下有儿女,日子难过。”
田郎将愣下,像是有些猜不透楚云声意思,不太在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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