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青瞿胃里依旧隐隐难受,却
找人给他医,直给他暖着,不眠不休。
直以来其实他只要放柔软点点,阿昭就很心疼珍惜他。是他又倔又硬、犯蠢、学不会,定要跟他对着干。
他直都在想,是不是其实很早之前,日月星辰就触手可得。
是他自己傻,饶个大远路。
……
真死,他做鬼都缠着锦裕帝。
庄青瞿又睡不知道多久。醒来以后,已不是胸口疼小腹疼,而是浑身骨头疼。
所幸他整个人被宴语凉抱着,他在替他按摩,细细密密周身任何处都不放过。
“……阿昭,疼。”
“嗯,”片刻后,他听到耳边涩哑得不像话声音,“朕知道,朕给你揉揉。”
他心里喜欢,他愿意,他开心得很。
……
庄青瞿又辗转昏沉几日,不见好。
以往发病是三日,最多是五日,忍忍就过去。可这次却没完没般。
昏沉中,他模糊听到军医叹道:“唉。岚王他本就生心思沉重,加之多年以来郁结于心。身体很多陈年旧伤没有好好养,又身中蛊毒,加之时常劳累虚耗……”
疼痛和酸涩,最极致喜悦和温柔。
令他千刀万剐,仍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不是个好词儿,对庄青瞿来却不然。
他自小眼高于顶、自小万事万物都见过。
还能有执迷不悟,还能遇到存在于人世间日月星辰,是他幸运。
又睡几日,庄青瞿骨头不疼,只是浑身酸。
胸口也不疼,只是闷,没力气。
天空也放晴,阳光洒落在被子上,屋子里又都是宴语凉为他摘绒蒿花与大漠野花,装点得满屋生机勃勃。
拂陵端着碗进来,如临大赦般叹道:“总算熬过去,岚主辛苦!吓死人。”
“先喝粥,来,再吃药。”
切仿佛突然间回到很多年前汤泉宫。淡红色帐子微微吹起,他满怀绝望,声音颤抖:阿昭、阿昭好疼,疼得受不……
人生中第次跟宴语凉示弱,是锦裕三年被刺后以为自己要死,昏昏沉沉表白。
人生中第二次则是这次,锦裕五年从越陆回来在汤泉宫,第次万蛊噬身疼得撑不住。
后来就没有,如今好像是第三次。
庄青瞿如今知道自己蠢,其实只要他说他疼,阿昭就会抱住他。
要是他还有力气,而不是疼得句话都说不出,庄青瞿只怕要骂人。
胡说,都是胡说。说得好像他再活不几年似。让阿昭听见,该多煎熬。
但怎可能?他自己身体自己知道。何况庄青瞿如今可点都不想死。
多不容易才得到手中切,当然要跟阿昭起长长久久。
哪能那轻易就死。
《夏经》云,东海有明珠,藏于砗磲贝内。采珠人想要价值连城明珠,就必须冒着生命危险舍命去夺。
他就如那采珠人。
为揽日月之辉,小半辈子折腾坏。
却点都不后悔。
逆风执炬,刀口舔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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