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庄青瞿走出好远,阴冷夜空开始下起雨。
少年越走越慢越走越焦躁,最终停下脚步。
宴语凉:“青卿后来,是回去找朕,是不是?”
庄青瞿垂眸。
“没有。……没回去,阿昭你,能不能原谅?”
“小庄,你可不可……以陪会儿。”
“今夜是花灯节,别处都那热闹。”他双手环着膝,微笑中有些寂寥,“你陪陪,让也热闹点好不好?”
庄青瞿那时只觉得他矫情。
“若想身边有朝日也能热闹些,你就平日多念点书、少些少玩物丧志!成日只知嘻嘻哈哈不为将来打算,烧再多纸也不会有鬼神保佑!”
庄青瞿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走。
宴语凉十五岁,庄青瞿十二岁,入宫伴读两年多。
五月本该很暖,那日却很是阴冷。
庄青瞿跟他父亲去看花灯,随后他父亲进宫找皇帝有什事。依稀记得灯火通明,他爹在宫里大声训斥皇帝,他个人待得实在无聊便趁下人不注意溜去御花园。
转悠着就走远,去到幽静偏僻处二皇子那荒草萋萋宫殿。
那处平日里就很少有人靠近,花灯节宫人们都去看灯热闹,更没冷清。
事讳莫如深。
她走以后,宴语凉便被过继给郁鸢贵妃。可贵妃不曾厚待于他,父皇也几乎不来看他,后来他个人常会想念着去世母亲。
“父皇直不疼她,到她死都不曾给她个名分。宫中更没有人在乎她。”
“而如今,竟也是连她容貌都记不起……”
宴语凉抚摸着那冰冷木牌,心中空荡荡,他是真想不起她,忌日也完全忘记。
他说得艰涩,可他这句却明明是在说谎。
小庄回来找他。宴语凉循着岚王故事,已渐回想起那天切。
他没有
走出几步,背后没有任何声音。
他回头看眼,只见火盆里火快要熄灭,二皇子只静静埋头在膝间,他看不见他脸。
该不是哭……
庄青瞿心里空,前所未有空荡荡感觉。
他咬咬牙,可他适才说又没有错!个没人撑腰皇子不知自强,哭又能解决什问题?
二皇子个人在院子偏僻处烧纸。
火光照映着他那张平静脸庞,小小太尉独子走过去提醒他:“宫规严禁烧纸钱。你若被人看见,是要狠狠挨罚!”
宴语凉:“烧完这些便不烧,小庄不会告诉旁人对不对?”
庄青瞿懒得告密,更懒得理这人,转身要走。
“小庄。”
“阿昭!”岚王抱住他,“阿昭别这说,阿昭是失忆,又不是阿昭错。”
“阿昭以前直很孝顺。”
“才当上太子,就求着先皇给你娘亲追封妃位。在年还是二皇子时也时常念着她。宫中虽规定不准烧纸,可是阿昭每年祭日都会偷偷给惜妃娘娘烧许多纸钱。”
岚王说到这儿,声音涩哑,“只是那时候……并不知道。”
那是宣明三十三年花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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