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栩已经……
庄青瞿想起适才切不禁心里刀搅样:“阿昭,你……不能乱写。”
他声音涩得厉害,整个人亦很颓靡,宴语凉愣。
啥玩意?不让写就不让写,好好说!朕写封赐婚给苏栩诏书你难过得都要哭是几个意思
他们出门趟,再也回不去家。
……
雨越下越大,庄青瞿坐在窗边越发觉得冷。他起身关窗,却见外面盏暖融融风灯由远及近。
云飞打着伞,皇帝提着灯:“青卿,朕听说苏栩走,特意来接你回去用膳。”
庄青瞿才终于似是回到现实般,僵冷周身感觉到点温度。
本来在锦裕二年,他该与全族起葬身于惊蛰谷。
可偏偏那日半夜,少将军师律闯进他帐篷:“庄戬,捉沙狼去不去?”
师律是大夏战神武安侯师云弟弟,那年跟他样都是十六岁,性子很野不服军规,特别喜欢带二三十人精锐轻骑开溜,大半夜里往星夜下望无际大戈壁里撒欢跑,碰到人就打、打完就跑。
师律管这叫“捉沙狼”。
庄青瞿向性子稳重,平常并看不惯师律,总觉得他天天这浪早晚总得把自己浪死。却架不住那夜师律眼里明亮星辉,让他想起某个他想念,也惯常上蹿下跳人。
已?!”
“您是疯,是皇帝把你骗疯,还是疯?”
苏栩起身,又哭又笑。走到门边直接把他乌衣卫外袍脱,扔在门槛。
“苏氏家世世代代服侍庄氏,从未有悔。但恕苏栩从此再也不能陪伴少主!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分道扬镳再也不见!”
……
“青卿,你是不是穿太少,手怎那凉啊?虽说开春也不能贪凉,俗话说好春捂秋冻!”
路上,宴语凉都在给他暖手。庄青瞿垂眸,清浅瞳在小风灯照映下逐渐恢复片柔和。
温情脉脉、治愈人心,两个人都没想到回楚微宫居然还能吵架。
因为庄青瞿看到宴语凉新写赐婚诏书。
上面还有岚王大印,婚书是赐婚给苏栩,女方那边空白没填。
“走。”
那夜庄青瞿提上弓,第次不守军规、不服管教,与师律轻骑路向北。
运气很好,夜色中发现北漠方大营,冲进去就是通乱扰。还将追兵引去另座北漠营帐,黑灯瞎火于高处看他们自相残杀近两个时辰。
那仗漂亮极,师律还笑着说:“有此大功,咱们这次回去总不会受罚吧?”
却不知道相隔几十里外,本该防守森严庄氏大营却被内应放开大门,正在遭北漠大军夜袭血洗。
苏栩走后,天就黑沉沉开始下雨。
庄青瞿个人靠在点绛宫冰冷坐榻上,听着雨声。
他不想动。明知道不远楚微宫里有明烛火光、有温暖抱抱,可或许他就活该万世孤寂。
自打灭族之后,他家人就只剩苏栩个。
如今唯家人也没有,可怪谁呢?怪他大逆不道,活该天打雷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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