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是风雪余冷扑面而来,沁入心脾。
宴语凉瞬间整个都支棱起来。
……
月亮弯弯,遍地银灰。
虽然是大
“度春宵!度春宵!”
宴语凉:“………………”
罢罢,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幸好小瑕疵掩不大成就,狗皇帝今天大体上依旧是备受宠爱、各种得逞。
想着,足下忽然轻。
他好歹也是个长身玉立、骨头不轻俊朗青年。竟就这被岚王揽着腰给抱起来。
他就不该死鸭子嘴硬,非跟岚王斗。
是夜,夜深人静,楚微宫中诗声朗朗。
皇帝近来身边没配起居舍人,因而拂陵有时会叫樱儿帮忙记录下帝王起居。
今日起居注:锦裕十年二月二十日,帝与岚王宴请奚卿,宴毕,帝与岚王赏画。
宴语凉总算是明白那份和和美美、成日“岚王夜宿帝宫”起居注是怎来!
“陛下果然工笔精妙,墙上这副,比之前陛下赏赐微臣那幅还要好。”
天底下唯个赞美过他画人。
宴语凉保持围笑:“青卿喜欢,尽管拿走。”
“既然如此,臣恭敬不如从命。拂陵,取下来。”
宴语凉:“爱卿若喜,改日朕再画多几张赠与爱卿珍藏,以后流传后世,亦可光耀门楣。”
那夜,宴语凉围笑着送奚卿出门,直至奚行俭挺拔背影消失在深宫夜色中。
岚王:“陛下,宫门口风冷,早些回屋。”
宫门口守卫林立,皆是木头人样直视前方非礼勿视。
几盏风灯,逆光照得岚王侧脸俊美,清浅眸子里微光浮动。
如此美景。
或者说扛起来。
锦裕帝:“爱卿这是要……?”
“月色正好,陛下既雅兴念那多次‘温泉水滑度春宵’,臣恭敬不如从命。”
鹦鹉:“嘎——阿昭笨蛋。度春宵!度春宵!”
宫门开锁声音。
是,照这样写哪天能不美?明明应该写作“乱臣贼子囚禁欺负天子,借看画之故,逼天子将*诗大声念二十几遍”!
念完二十几遍之后,画终于被拂陵包好。
眼不见为净,宴语凉松口气。
万万没想到。
鹦鹉:“呱——朕与岚王解战袍!呱——朕与岚王度春宵。”
岚王转头,凤目眯起望向他,也不恼,只道:“可惜臣才疏学浅,读不懂陛下画下这诗,还望陛下赐教。”
“……”
“念。”
“阿昭自己写,给念。”
“…………”
然而宴语凉清楚,这人但凡恭恭敬敬叫他声“陛下”就绝无好事!
果然回屋之后,权臣拽起狗皇帝就回去继、续、赏、画。
宴语凉想起某个曾经,那时他身边伺候人不是岚王也不是云飞樱儿,他虽不记得那人模样,却清楚记得那人声叹息:“陛下这画万流传出去,有损清誉啊……”
他画丑到这种地步。
此刻岚王却好整以暇,背着手眯着眼又津津有味欣赏好会儿那副不成体统《岚王风流出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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