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翳:“有感而发罢。”
他垂眸,灰色眸子望向天边逐渐暗淡晚霞。
“听闻故国瀛洲,又有战乱。”
“裴翳这些年……越是在大夏久,越是觉得你们中原许多人在与瀛洲见到很是不同。”
“在大夏,奚卿也好,岚王也罢。天子也好,寻常百姓也罢。”
裴翳:“岚王同样不会滥杀无辜。”
徐子真:“裴公子可不要把庄青瞿想得太好!”
裴翳:“徐卿才是不要把人想得太坏,这都四个月,日日谣传岚王反,说是已做好龙袍玉带、盔甲武器,说得有鼻子有眼。”
“结果呢?你们陛下自己也说岚王不会反。”
徐子真:“陛下他许是受岚王蒙蔽!”
“万有什事,权当给你二人留做个念想。”
……
黄昏时分,皇宫大门落锁。
奚行检进去以后,朱红大门就此紧闭起来。徐子真手里拿着半块蝴蝶玉佩,难过地望着夕阳下越发沉暗宫门。
“这可是奚卿母亲遗物啊。”
跟皇帝理论,说当年庄薪火如何如何把持超纲飞扬跋扈,家人亲眷不劝阻皆是不忠。
锦裕帝:“若你这说,先帝与朕岂不更是罪大恶极。”
“先帝与朕,多年屈于两族*威之下,许多事情明知不对、明知不可,却无力回天。”
当朝天子比奚行俭还小两岁,但奚行俭真心佩服他,深觉此人可能便是他追随生明主。
后来十年,越发笃定。
“人人心中似是皆执守些道理,与外族不同。亦说不清,只知在大夏无论天子还是岚王都不至构陷迫害忠良。”
徐子真:你个瀛洲人,倒是比谁都懂大夏!
可裴翳这人看事几乎次次都准。徐子真自也希望他这次同样能准,奚卿此番能平安归来。
晚上,天边下起
裴翳眸子深灰,看向徐子真。
“你与奚卿,既都认定当朝锦裕帝乃是值得你二人以性命回护圣明天子,试问圣明天子又哪有如此容易受人蒙蔽?”
“……”
“皇帝不会被骗,岚王亦不会反。你们成日里总说岚王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可却看他屡次扬言要杀荀长、要杀师律,终也是仅贬斥边关。并非全不讲理。”
徐子真:“裴公子你今日是怎,倒替那庄青瞿说起话来?”
裴翳:“徐卿别急。”
“不会有事,回得来。”
徐子真抹抹发红眼眶:“你倒是笃定。”
裴翳垂眸:“大夏天子有德,忠良良将有能者受用可发挥长才建功立业,明君绝对没有弃用诛杀正直良臣道理。”
徐子真:“可又不是天子传召奚卿,是岚王传召!”
可即便是圣明君主,路走来也是荆棘崎岖。再加上泱泱大夏积贫积弱上百年,想要它重回盛世中兴,路途上也不可能没有争端与牺牲。
奚行检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那牺牲中个。
但他早已有觉悟。
宫门口,奚行检取下腰间对红蝶玉佩,分别给两位好友各自只。
“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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