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大灾是三年前,再上次是七年前。类似汛情总是每三四年就来次,上游深秋雨水直下个不停,然后下游就遭灾遭难。
每次冬汛,朝廷都要收到大堆折子,忙得焦头烂额。
实在是灾区面积广阔又多山川丘陵,路也难走,百姓也多。朝廷套忙下来,开仓放粮、游说富户,动作要快,又要防止*员办事拖延、相互推诿、中饱私囊等等等。
每次治水都耗费极大人力物力,事后提拔奖赏批办事尽力好官,整治批贪,,g污吏,举国上下无异于扒层皮。又总是刚查完,新轮冬汛很快又来。
宴语凉直都知道这事不能直如此疲于奔命。
岚王:“洛水水患百姓受灾,切事宜急不容缓,快去拿吧。”
红衣太监不情不愿,却拗不过他,长叹声退下。
殿内便安静下来,只剩烛火噼啪轻响。
不会儿,那红衣拂陵回来,他既劝不动岚王,也就只得在取折子时又差人做夜宵来。
滚烫桂花汤圆,甜丝丝香勾得躺着宴语凉馋馋。
岚王:“不必。”
太监无法,也有些急:“主子您又何必偏要如此自责?”
“太医都说,陛下此次吐血晕厥绝非是因为主子时气急失分寸缘故,而分明是、是因陛下昏睡两月有余进食进水少,陛下他只是——只是饿晕!”
宴语凉:“???”
宴语凉:“………………”
竟是那岚王正握着他右手,在细细亲吻、咬噬他指尖。
宴语凉:“………………”
惨啊。
老太医是真惨。
个老人家垂垂老矣还要颤巍巍入宫诊脉本已是十分不易,却还要边施针边眼睁睁看摄政王旁若无人亵渎君上。这实在是,唉。
说到底,洛水河底淤泥不清除,河
可听声音,岚王却口未动。
寝宫安静,只有岚王烛火下批阅奏折时蘸墨声音。
洛水水患……
宴语凉躺在床上,闭目寻思着。
这西南洛水冬汛确实麻烦。在他们大夏,随着总是年景几年就有次。
行吧,不愧是朕。
“吐出血亦全是废血,能吐出来反倒是好事。主子,您就信回太医说吧,陛下已经没事,很快便会身体大好,反倒是您这几月直病着,须多为自己身子着想才是!”
岚王:“吵。”
“拂陵,你若闲着无事,去尚书阁把那些未批折子给本王拿来。”
拂陵:“主子您还要批折子?!您都几天未睡?”
片刻,又有脚步从外而至。
似乎是那红衣太监,声音沉沉悦耳:“主子,陛下昏睡已整整三日,您每日白天里忙着西南水患之事,晚上又通宵守着陛下,总是不吃不睡如此身子要吃不消!”
岚王置若罔闻。
冰凉长发和唇继续蹭着宴语凉指尖。
太监叹气,又道:“主子,您瞧您这,笔都握不稳,太医嘱咐拂陵来替您记吧!主子放心,拂陵保证字句仔细记好、绝不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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