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怎说。
寡人确实有疾,寡人着实好色。
寡人怜香惜玉见不得美人黯然神伤!
就在宴语凉甚至偷偷手指动动,妄图斗胆去替美人逝下泪痕时,突觉胸口滞、继而眼前沉沉黑。
“阿昭?”
岚王玄袖垂下,像是失去全部力气般,长发凌乱散落,冰冷阴鸷脸上全是心灰意冷自嘲。
“你赢。阿昭你果然,呵……根本就没有心。”
宴语凉:“………………”
哎。哎,不是,等,等下。那什,大美人大美人,有话可以好好说。
你、你,就,也不至于哭啊?
“事到如今,宴昭,你以为你那些鬼把戏还有人信?”
脸被冰凉手搬过去。男人湖水色眼眸染着薄红,捏住他脖子指尖再度收紧。
“再演啊?怎不继续演?”他咬牙,“继续演,继续装啊?不是不认得?”
QvQ朕没装,也没演!
“朕,”他此刻,身为个明显混得狗都不如垃圾皇帝,声“朕”叫得无比心虚,眼神真诚而沉痛,“爱卿!朕是真……什都不记得!”
宴语凉则偷偷移动。
拖着满是伤残躯,不着痕迹地沿着宽大龙床边移动。
废话当然要移动,先找个安全角落猫下!
君落平阳被臣欺。
而他失忆重伤又反抗无能,当然是先能苟时是时。那多瓶瓶罐罐碎地如此锋利被砸到可不是闹着玩。
好在那位“岚王”最后并没有当场弑君。
不过脾气也挺爆。
转头直接把皇帝寝宫给砸,宴语凉都看呆。
这,他不由得认真开始思索,自己失忆前身为国天子到底是混得多废物多没用,才能纵得臣下如此欺君罔上、肆意对他又掐又砍,还胆敢光明正大砸他寝宫?
岚王盛怒无人敢拦。
“呜……”口黏腻腥甜
眼前男子侧过脸去,恶狠狠扬起抹扭曲苦笑,死咬着牙表情极度阴鸷可怖。
可宴语凉还是瞧见他拼命隐忍,仍有什晶莹东西静悄悄地滑到那棱角分明下颌上。
宴语凉:“~~~”
尽管吧,他是有点虚这个对他喊打喊杀凶美人。
但又如同任何个立场不坚定、容易为美色所惑亘古昏君般,明知美人带刺有毒依旧是美人落泪他心碎。
“宴昭你找死!!!”
“……”
“……”
“好,好,你赢。”
脖子上手指冰凉,力道缓缓消失。
结果——
“阿昭?”
阵幽冷香风扑面,低沉切齿危险音色就在耳畔。
“阿昭,你又想往哪跑?”
嗷!不是,没跑!疼疼疼,凉凉凉!
片刻而已,龙床上茜香玉质纱撕。
珠帘扯断散落地,玉瓶玉壶、挂画藏书,统统由佩剑扫在地上。
而那岚王竟还不解气,满脸戾气地在片狼藉中继续用修长手指狠狠将碎掉白瓷碾成齑粉。
“……”
侍卫宫女,就只知道双双跪着惨兮兮砰砰磕头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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